楚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安神香是你调的,那本公子给你三日时间,若是调不出一模一样的安神香,你便不用留在侯府了!”
听到这句,楚娇娇整个人像极了一朵枯萎的花朵,蔫蔫地,“三、三叔......”她干脆连滚带爬地来到楚鸣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诉,“三叔,娇娇知道错了,您不要生娇娇的气,好不好?”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眼泪浸湿了新换上的衣裙,妆容也被晕染开,整张脸蛋显得尤其狼狈不堪。
楚鸣抬脚,便把楚娇娇踹到了几米开外,“我这辈子,最厌恶旁人诓骗,而你......却是把我当傻子耍,你心中是否很得意?”
他神情难掩怒火。
楚娇娇疯狂摇头,“不是这样的三叔,娇娇没有,娇娇只是不想失去三叔的宠爱,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三叔......您就原谅娇娇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骗您了!”
这时,平安送完了桂嬷嬷,又回到大厅,见到哭得楚楚可怜的四姑娘,心里却不像之前一般心生怜惜。
刚才他已经同桂嬷嬷口中得知真相。
敢情上回三爷拿到的安神香是大姑娘调的,而三爷当面询问四姑娘时,四姑娘却承认了。
要知道三爷这辈子最讨厌旁人欺骗,四姑娘这回可是真正惹恼了三爷!
楚鸣冷声又道,“你口口声声学过规矩了,可张口闭口就是楚宛宁,言语更是粗鄙不堪,完全没有半点长幼尊卑,这就是你连声保证过会好好学规矩?”
他收回目光,似乎是不再愿意管她,“我会吩咐下去,以后你有事没事不许踏进竹院半步,本公子不愿意再看见你这张脸。”
这话一出,楚娇娇悲痛欲绝,“三叔不要啊——”
众所周知,她这位庶女在侯府的日子能这么舒坦,完全是因为三叔的庇护,若是连三叔都不愿意搭理她了,侯府内的下人捧高踩低,自然愈发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三叔,娇娇真的知错了,求您......求您再给娇娇一次机会吧!”她哭得眼泪鼻涕混成一块,连平安都有些嫌恶地偏过头。
楚鸣硬下心肠,朝平安吩咐一句:“把四姑娘带回菁华院,再按老夫人的意思,从教司坊请一位经验丰富的教养嬷嬷入府,好生调教四姑娘规矩,什么时候把规矩学好了,什么时候放出来见人!”
母亲说得对,身为侯府姑娘,不管嫡出庶出,这规矩总该拿得出手才行!
楚娇娇瞪着一双眼睛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平安走到二院门口,往外吩咐了一句。
顿时便有两个粗使婆子走了进来,朝楚鸣躬了一下身体,就走到楚娇娇身边,一人钳住一边胳膊,就想要把人带离大厅。
“四姑娘,请吧!别试图挣扎,老奴们都是干惯了粗活,力气有些大,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姑娘,四姑娘可别怪老奴。”
楚娇娇吓了一大跳:“你们想干什么?本姑娘可是永安侯府的四姑娘,快放开我......”说完朝主位的楚鸣望过去,眼眶湿润,“三叔,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娇娇受辱么?”
楚鸣轻轻摆手,两名粗使婆子便定下心来,微微用力,便合力把楚娇娇请出了大厅。
守在院门口的春梅见状,眼皮一跳,急忙忙地跑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敢抓着我家姑娘,若是姑娘出了半点差错,我定要禀报三爷,好好治你们一回!”
两个粗使婆子对视一眼,眼里闪着嘲讽的眼神,“好啊,下命令让老婆子把四姑娘请出竹院的人可是三爷,老奴倒是很期待三爷会如何惩治老奴。”
春梅一听这话,顿时闪着不敢置信地神色,“不可能!三爷待我家姑娘如珠如宝,又怎的会下这种命令。”
粗使婆子不再理会二人,松开楚娇娇的胳膊,冷笑道:“三爷有令,以后菁华院的人别想踏进竹院一步,敢违抗命令的......家法处置!”
话落两人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留下楚娇娇和春梅主仆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寿安堂的老夫人也听说了此事,毕竟楚鸣“借走”桂嬷嬷也得提前跟她打声招呼,点了点头:“老身原以为鸣儿纵着四丫头,便是四丫头规矩学不好,老身也会看在鸣儿的面上宽恕几分,殊不知竟然把四丫头放任到不晓嫡庶有别、目无尊卑,还对嫡长女呼来喝去,连名带姓地喊,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桂嬷嬷可不敢搭腔,只是笑笑不说话。
老夫人想了想,“既然鸣儿执意要寻教司坊的嬷嬷入府,你便跟着去打声招呼,让嬷嬷仔细教导,消一消四丫头身上的傲气,省得连自个三叔都诓骗。”
桂嬷嬷赶紧点头,“是老夫人。”
“还有......”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向桂嬷嬷,眼神有些复杂,“大丫头真懂调香?”
桂嬷嬷笑着点头,“是呢老夫人,当时大姑娘调香时老奴可就在场,亲眼目睹,尽管老奴不懂香料,可就是觉得大姑娘调香十分厉害。”
听到这里,老夫人脸色变了变,“那......上回的安神香真是大丫头孝敬老身的?”
“是啊老夫人!”桂嬷嬷继续道,“也怪老奴多嘴,多说了几句老夫人的头疾,大姑娘一听,赶紧命人找了安神香托老奴送回府上,为了就是减轻老夫人的头疾。”
老夫人语气似乎有些感慨,“看来是老身先前对大丫头太过严厉了。”才会看安神香看都不看便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