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头抬了抬脚,满意极了。
原以为自己后半生注定要跟拐杖过一辈子,想不到自家孙女居然一下子就把他的断腿接好了。
实在令人震撼!
要不是楚老头亲自经历,只怕也会觉得这番言论绝不可能成真。
楚老头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楚宛宁,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宁宁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番超乎神迹的医术?
他不在的日子里,宁宁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罗大夫震惊地看着楚宛宁,“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楚宛宁扫了他一眼,随口道,“罗大夫不是一早就说中了?我确实是拿针线把断掉的神经修补好的。”
“这不可能!”
楚宛宁面色淡淡,“事实胜于雄辩!”
听到这句,罗大夫浑身的气力仿佛一下子褪得一干二净了,四肢发软无力,“是啊,事实都摆在面前了,容不得自己不信。”
他觉得这番言论是无稽之谈,可如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却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前浪被一掌拍在沙滩上。
心思微转,罗大夫蓦地一下来到楚宛宁面前,当着大家的面,“哐当”一下直接跪了下去。
“师傅,请收我为徒吧!”
所有人被罗大夫这一个操作吓懵了。
什么情况?
罗大夫居然要拜楚宛宁当师傅?
简直不可思议。
楚宛宁看着面前诚意满满地罗大夫,蹙了蹙黛眉,“你快起来。”
“师傅不同意,我就不起来。”罗大夫铁了心要拜楚宛宁为师。
在一旁看戏的陈大夫忍不住了,上前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老头子可不想有你这么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徒孙。”
罗大夫这才想起陈大夫的身份,赶紧拱手道:“师祖,我一点也不蠢的。”
陈大夫没好气地讽刺,“没有一个蠢人会觉得自己蠢。”
罗大夫也想起一开始自己的态度,面色一下子涨红了,蠕动着嘴唇解释:“师傅,徒儿知错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宛宁眉头蹙得更紧了,“你起来吧,我没打算收徒。”
罗大夫还想说什么,“师傅我......”
楚宛宁一个冷眼过去,罗大夫瞬间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楚姑娘,不收弟子的话,您这里收不收打杂的?我可以!”
落落赶紧拉着楚长津走过来,小脸面无表情,“你不可以!”
她转了一圈,随口道:“你这个身板在我手底下恐怕过不了一招,你确定要来跟我抢工作?”末了亮出手里的瓷瓶,微微用力,瓷瓶在她手心磨成粉末,被风一吹,连渣渣都不剩了。
宛宁身边的打杂人,只能是她落落!
罗大夫被这一手吓懵了。
我滴乖乖,这又是哪来的小祖宗。
惹不起惹不起啊。
楚宛宁轻笑道,“罗大夫还想来我这打杂吗?”
落落用鼻子哼出一声。
罗大夫顿时如临大敌,赶紧保证:“不不不,不想了。”
楚宛宁满意了。
打消念头就好,她是真的不想年纪轻轻就老一辈。
村长忍不住走过来,把楚宛宁喊到一边,悄悄问道:“宛宁丫头,你不是说她是你娘那边的亲戚吗?”
楚宛宁轻轻颔首,“叔有什么疑问?”
村长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你娘那边的亲戚身手都这么......厉害?”
“那倒没有,落落是个奇葩。”楚宛宁憋着笑回应。
村长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
这种煞神再来两个,他们村里就吃不消了。
落落耳力惊人,自然也听见了“奇葩”这两个字,等村长人一走,便迫不及待地走过来,“宛宁,奇葩是什么意思?”
楚宛宁怔了怔,反应迅速地道,“呃......就是夸你很厉害的意思。”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落落高兴了,“宛宁,原来我是个奇葩啊!”末了还不忘跑到楚长津面前,大喊:“我就是一个奇葩!”
看着笑得一脸高兴的落落,楚宛宁默默闭上了嘴。
算了,不解释了。
**
另一边。
楚老头一出来就被众多乡亲围在中间,像极了动物园里任人观赏的稀有物种。
“楚叔,你的腿真的好全了?”
“楚大河,你真的没事了?”
“老爷子,你的腿伤真的被宛宁丫头治好了?”
“听说陈大夫也在里边,会不会是他老人家的功劳?毕竟村长可说了,陈家上几代都是当过御医的。”
楚老头听到这句,重重点头:“没错,你们都瞧见了,罗大夫先前断定我腿伤神经受损,建议我截肢。
可宁宁不舍得我这个爷爷受苦,更是不希望老头子后半生都拄着拐杖度过,所以力排万难,亲手把我腿上的神经接好,让我如今能跟正常人一样行走。”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唏嘘出声。
“天啊,真的是宛宁丫头的功劳!”
“宁丫头居然能把楚叔的腿治好,像没事一样,这也太令人震惊了!”
“连镇上的罗大夫都毫无办法,结果宛宁丫头却做到了,这说明什么?宛宁丫头的医术比罗大夫还要厉害!”
“是啊是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怀疑宁丫头的医术了。”
只有楚大河父女两人恍若雕塑,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