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婉明立直说道：“署长，他们这种做研究的人自视甚高，自以为是，就是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就应该给他们一个严厉的教训，告诉他们怎么做人。”她越说越激动，“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看他还拽不拽？”
“他得罪你了，这么大怨气？”赵佳铎不动声色。
“没有，我是就事论事，他那是胡搅蛮缠。”路婉明一脸气愤的样子。
得罪什么都不要得罪女人，赵佳铎听说他们之前吵过一架，看路婉明气愤的神情，他威严的国字脸上微微露出笑容，“你不只想看热闹吧？”
路婉明立直身体，道：“署长，我想去北院观摩观摩，我比吴立坤来得早，他能去，我也想去看看。”
赵佳铎并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听说送进icu四十八小时不疯也傻了，我想学习学习，将来如何对付这些顽固的犯罪分子。尤其是他们这种高智商的嫌疑人，只跟他们讲道理是不行的，他们这一脉也挺奇怪，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研究明白，还搞什么意识研究？现在万天宏被害，黄伯钧失踪，荣仓廪也快要疯了，这些人一定有问题。”
赵佳铎皱了皱眉头，教训道：“要摆正心态，北院不是为了整人，观摩更不是看笑话！他确实胆大妄为，不配合调查，还抓警员当人质，现在连袭警的事情都敢做了。绝不允许任何人危害警员的安全，必须给他个教训，当然这也是为了更好地破案。”他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子，不经意地微笑着皱了皱眉，把一个人变成奴隶只需要24小时，在icu，48小时就会形成永久性的创伤。这次原本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哪成想他居然敢袭警，这才把他送进icu好好整治一番。让他屈服，才能配合警方的行动。可因此把他逼疯了，就得不偿失了，不仅失去了利用价值，还会面临社会各方的压力和声讨。
“署长教训的是！”路婉明立直身体，颔首低头轻声道：“署长，说起破案，我觉得肖践行和李宽明说得有一定道理，说不定真是魔门威胁他策划了这一系列活动，一定要深查细究，决不能放过这个人。”
“这些年魔门为非作歹恣意妄为！及早破案是每一个警员的责任，他答应配合调查，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线索。”赵佳铎起身道：“你不是想观摩吗？走，去看看怎么样了。”
路婉明跟着赵佳铎坐电梯上顶楼，乘坐飞行器出了总署向东北而行。
赵佳铎问道：“你是替自己还是她们来当说客？”
路婉明旋即笑道：“署长，你看出来了！呵呵，我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过您的法眼！”
赵佳铎轻哼了一声，“戏演得那么用力，看不出来不是白活了吗？”
路婉明无奈道：“要不是为了小琥，我才不会来当说客呢，小琥茶饭不思的，昨天一晚都没睡觉，她可是我的发小闺蜜。”
“律小琥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个人？难道真的只看外表颜值？”赵佳铎语重心长道：“你们呐，一定要学会认清人，署里青年才俊那么多，为什么非得吊在这颗歪脖树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这个人在漩涡里打转可要不得。你回去劝劝律小琥她们，这么好的条件，不要白白浪费了。”
路婉明频频点头应声说好，只是心里想，她们几个怎么可能听劝呢？
飞行器很快到了北院。空中眺望，长城沿着山脊蜿蜒曲折，犹如一条巨龙横亘东西苍劲磅礴，高处的“神女楼”矗立在峭壁悬崖之上挺拔婀娜，山脚下的鸳鸯湖冷热交融雾气蒸腾。这里以“奇、巧、险”号称长城之最，更有人将其评为全球不容错过的三十处风景之一。
很多人来登天梯看长城，却不知道这里有一个看守所，是星空城边上最大。北院就在看守所的旁边，建在山体之中，是用上世纪战争中遗留下来的防空洞改建的。
飞行器从山体掩映之间的自动门进入，停靠稳当后，下了飞行器，赵佳铎大步而行，路婉明一路紧跟。进入安全门，沿着蜿蜒曲折的甬道穿行，来到一个厚实的铁门前，推门进去，见战涛、久柱和吴立坤躺在椅子上都睡着了，果皮、零食袋和喝空了的饮料瓶散落一地。
透过前方的单面玻璃可以看见隔壁房间，荣仓廪和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人，坐在桌子的对面，两个人胳膊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在对话：
“你为什么绑架警员，为什么袭警？”穿白色制服的人问道。
“你为什么绑架警员，为什么袭警？”荣仓廪跟着道。
“是我在问你！”穿白色制服的人又问。
“是我在问你！”荣仓廪跟着道。
“应该你回答我！”那人问一句。
“应该你回答我！”荣仓廪重复一句。
“你不要学我！”
“你不要学我！”
……
路婉明看着两人对话，奇怪道：“赵署长，该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赵佳铎在战涛、久柱和吴立坤的脑袋上都拍了一巴掌，问道：“怎么回事？”
三人被拍醒来，仰头见是赵佳铎，慌忙地从躺椅上翻滚下来。吴立坤揉着惺忪的眼睛，道：“对不起，署长，我睡着了。”
久柱道：“报告署长，我们一直都看着呢，只是打了个盹。”
看赵佳铎脸色阴沉，路婉明站在玻璃前，看着隔壁房间。战涛镇静了一下，听了听隔壁的对话，道：“是不是艾悠博士进入了死循环？要不要检查检查？”
“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