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个声音”在他心中道:“感觉怎样?”
荣仓廪浑身冰冷没有回答,“那个声音”道:“还当你多么英雄呢。”说着那些恐怖的影像消失了,弥漫在眼前的猩红逐渐退去。
“他们是谁?”荣仓廪心中问道。
“凯文李,研究神经再造的;武宫次郎,搞神经网络的;布鲁兹,量子信息大师,还有……要看吗?”
荣仓廪摇头,“都是魔门干的?”
“你看他们像吗?”
“难道他们都是学生杀导师?”
“嗯!”
荣仓廪心中一阵痉挛,停顿了一会儿,“你答应了他们?”
“‘他’,必须活着,不管怎样!”“那个声音”坚决道。
“他”?你只关心这个身体!这个宇宙本来也不是自己想来的,荣仓廪沉吟道:“好,反正也不是我想来的,回去正好!”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阵,道:“就不惜那么多人陪葬?”
“再光鲜的羊粪蛋,也成不了巧克力豆!”
“什么意思?”
“谁的命不是命?因为众人的哭声,就要杀害眼前的无辜?多么堂皇的理由,让人可以大义凛然的无耻!呵呵,可惜加了个添头在里面,外表再光鲜也掩盖不了内心的龌龊!”
“那个声音”半晌道,“这,也是没办法。”
“不过都是故弄玄虚,危言耸听罢了!”
“他们言出必践!”
“一定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是他们选择了你。”
荣仓廪没有回应,他抱着双手使劲地搓了搓臂膀,思绪在漩涡中盘旋。
这时耳边听到黄柏钧道:“师兄,快到了。”
荣仓廪慢慢睁开眼睛,飞行器的舷窗已经拉开,日头偏西,湛蓝的天空下山峰起伏绵延,山中的寺院里传出悠远的钟声。
飞行器来到一幢大楼前,停靠在23楼的外廊,标牌上写着“凡科西科技研究所”,旁边还标注着(e116?06‘25.0803“,n40?03‘08.0506“,h335.55)。
黄柏钧发出指令,外廊的大门向两边打开,荣仓廪跟着进去。里面的房间有八米多高,五百多平米的空间,只有几台仪器和控制台零零落落摆放着,没有人在工作,更显空旷孤寂。
黄柏钧带他到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是玻璃隔断,不大,二十多平米,只有一张简单的办公桌,木制茶几和一对布艺沙发。
两人在沙发上坐定,黄柏钧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些速食食品,“条件有限,简单吃一些,边吃边说吧。”
荣仓廪木然地拿起一小块吃了,好像是压缩饼干,没什么滋味。
黄柏钧拿出杯子,给他倒上茶水,不经意地笑了笑,“那套盔甲不错,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荣仓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琢磨着他邀请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见荣仓廪没有回答,黄柏钧放下茶壶,瘪嘴笑了笑,“没事,不方便就算了。”
荣仓廪放下茶杯,笑了笑,说道:“现在还不成熟,等研制好了,一定请你批评指正。”
“我也就是问问,倒时候再说吧。”黄柏钧神色黯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荣仓廪道:“师弟,你在研究什么?好长时间没见了,情况怎样?”
黄柏钧呛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只是手抖动的厉害,放下茶杯时咯咯作响,“呵呵,腱鞘炎,老毛病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我的研究,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荣仓廪道:“师弟,何必谦虚,万导师可是最看重你的,我们大家可都期盼得很呢。”
“期盼越多,失望越大!”黄柏钧伤感地叹了口气,“当你刚跨过人生的一道坎,以为会一马平川,下一个难题会来得更猛烈,当头一棒,打得你晕头转向!”
就像自己当前的境遇,荣仓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故作轻松,笑着问道:“怎么说得云山雾罩又富哲理,你参透了人生,还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黄柏钧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师兄能否答应?”
“什么请求?”荣仓廪放下了茶杯。
黄柏钧直视着他,郑重道:“能否请你帮我照顾家人。”
“照顾家人?”荣仓廪一怔。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拜托照顾我的父母妻儿。”黄柏钧歉疚道:“具体去干什么,还不方便说。如果问起,你就说我去参加一个秘密研究,我也是这样告诉他们的。”他从手腕上取下薄如蝉翼的集控器,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递给荣仓廪,道:“有些内容还没有传到云端,是我研究的绝密信息,希望对你有用。不过,只能看一遍,过后会自动删除。”
知道集控器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荣仓廪没有去接,问道:“没了集控器你怎么操纵飞行器?怎么和其他人联系?”
黄柏钧苦笑道:“我做了个简易的集控器,这个世界不联系也罢。”说着起身将集控器放在荣仓廪的手上。
他想断绝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荣仓廪琢磨道:“柏钧,你老实告诉我,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黄柏钧哈哈一笑:“师兄放心,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任何时候都会坚强地活下去。”
荣仓廪只好接过集控器,收进了上衣口袋。
黄柏钧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喝着茶,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了几句闲话。
黄柏钧慨叹一声,起身道:“走,我送你回去。”
荣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