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朋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他知道,现在他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就会被霍景深掣肘!
他索性就来了个先发制人,让霍景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听他的摆布!
旁边的围观群众也都眼睛清明,听见张朋这番话,也都明白了。
“这也太无耻了吧。”
“这男人有什么脸说出来这种话!”
“咱们少主能收留他,那是情分,不帮他那是替天除恶了!”
“真是恶心,以前我是怎么就……瞎了眼了!”
周围群情激愤,可是坐在轮椅上的霍景深,却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改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似乎已经得意到最高点的张朋。
这样的眼神,让张朋看了,都有点心里发怵打鼓。
他原先还以为霍景深是怕了他的宣战和挑衅,就这样默认了。
可是,渐渐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个男人眸中的眼神,让人胆颤,让人心冷,让他都不由得想要后退退缩。
他脑中正在疯狂的转动着,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都已经下了杀手锏,可是霍景深还是这样一副笃定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刚想要放狠话,可是,嘴刚一张开,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个字,就全都化成了一个字:“啊……”
这一声啊,并不是撕心裂肺的,而是虚弱而惊讶的。
他低头,看见一把弩箭,从他的胸腔,从后而前洞穿了,胸口露出了一个红色的箭头。
他作恶一生,害人无数,早想过自己也会有朝一日被暗杀。
可是却没有想到,却是今天这样的情景。
他拼命的扭头,想要看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把他动的手,也让他做一个明白鬼,可是,他拼命的扭头看过去,却无果。
他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缓缓地倒了下去,一双眼睛所及,看到的是一双白底的千层底的布鞋。
旁边一片鸦雀无声几秒种后,忽然突兀的响起了尖叫声。
“死人了!”
“天啊!”
女人们毕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慌乱。
好在龙麒会的手下都训练有素,很快就将人群给安抚好了,让他们稍安勿躁。
霍景深这个时候,毫无波澜的眼珠才有了一丝波澜。
他看向后面从一颗大树上跳下来别的身形矫健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颀长,手臂上绑着的是一个弩箭,他脚步稳健的走了过来。
“是我杀了张朋,为了我已经死去的妹妹,”他顿了顿,“这件事情是我赵鹏一人所为,和龙麒会没有任何关系!”
他转身看了一眼瞳孔已经因为死亡而扩散的张朋,朝着他走了过来,用自己的鞋,一脚踩在了张朋的肩膀上,眯了眯眼睛。
这双鞋,还是他妹妹赵筱在离世之前亲手为他做的布鞋。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穿过,今天,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也终于穿上了这样一双布鞋。
“张朋,你死有余辜!”赵鹏红着一双眼睛,嘶哑着喉咙低吼了出来。
可是就算是杀了张朋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妹妹终究是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话音落下,霍景深看了他一眼。
他抬了抬手,示意安静下来。
短时间内,安静了下来。
霍景深抬了抬眼帘,缓慢的开口:“请大家先去宴会大厅继续用餐欣赏音乐,请给霍某我一点时间,来处理一下我的家务事。”
他的口气很轻,却是给了众人很大程度上的尊重。
众人纷纷点头,随着引领的人回去了宴会大厅。
人群散去,只留下隐没在人群中的两人,依然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这两个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的人,才显得是这样的显眼。
比起来一动不动的夏苒苒,霍政科回过神的速度很明显要快一些。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夏苒苒,目光毫无焦距,似乎是在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霍景深,又似乎是在看向更远的地方。
他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四弟,你这一招金蝉脱壳死而复生,玩儿的真是好啊。”
这句话,终于让夏苒苒的眼皮稍稍动了动,眼睫投在眼睑下的阴影波动了一下。
霍政科没等霍景深开口,说:“我还真的是没有想到啊,你就这么……死了又活了,如果说你不是制造那场爆炸的人,我都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很,当初你根本就没有死,是吧?”
霍景深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没有。”
“呵,”霍政科讥讽的朝向了一声,“是啊,你没有死,但是你让我们大家都误以为你死了!你将计就计的想要将张朋引蛇出洞,将龙麒会从张朋的手里名正言顺的给夺过来,那你想过苒苒么!”
霍政科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更加犀利,字字珠玑。
他眯着眼睛,一步一步朝着霍景深走了过来,手指着他,“霍景深,你知道你死之后,苒苒为了确定你是否到底真死了,她两天两夜都没睡,冒着生命危险去你睡的那个主帐篷去用自己的双手去刨!你就躲在后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为了你伤心,为了你难过,为了你策划这样危险的一切进入红叶庄园,你就在后面隐藏着像是一个懦夫一样!”
阿风听不下去了,他打断了霍政科:“霍政科!你;凭什么这么说少主!少主当时也受了伤,要不是加措救了少主,少主现在真的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