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最后,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夏苒苒淡淡的笑了笑,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手中的包,松开,再紧握住,“那打扰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或许是站起来的猛了,她的眼前昏黑了一下,向前踉跄了两步,径直撞向了立柜上。
一条手臂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给拉了回来。
霍景深的眉心拧着,带着愠怒。
夏苒苒道了一声谢谢,向后退了一步,望着霍景深,愠怒的眼,他生气些什么呢?
他先移情别恋也好,给她头上戴绿帽子也好,她一切都没有问,他说的话,她直接就同意了,他还有什么要求呢。
她目光移到了立柜上放着的一个古董花瓶。
她也曾经听说过,这家五星级酒店,住一晚堪比天价,因为这里面所有的古董花瓶也好,名人字画也好,全都是真迹。
他是在生气,她这么不长眼,差点把这么昂贵的古董花瓶给撞掉地上吧?
要真是撞掉地上,恐怕把她给卖了都买不起。
“再见。”
夏苒苒不等霍景深再开口说什么,跌跌撞撞的就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她脚步很快,生怕霍景深再一开口,那样冷言冷语,会再次在她的心脏上,划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霍景深望着夏苒苒跑出去的背影,抬手去抓,手指张合间,却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夏苒苒冲出了酒店。
进来的时候有多从容,出去的时候就有多仓皇。
她甚至连电梯卡都掉落在地上,顾不上去酒店前台还掉,就跑了出去。
冬天的夜晚很冷,风好似是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她的车停在酒店对面的路边临时停车带中。
过马路的时候,她有点混沌,她分明记得左右看过了,可是在向前走的时候,一辆车飞驰而过,白光刹那间直射的她睁不开眼睛,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来,车戛然停下。
车窗降下来,司机暴躁的探出头来,“不想活了啊?”
夏苒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歉,才飞快的过了马路。
她拿出车钥匙解了锁,坐上了驾驶位,发动了车子,却没有丝毫踩下油门的勇气。
最终,她趴在方向盘上,侧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神有点虚空的望向车窗外。
她高估了自己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留好了退路,就算是分开,也能及时抽身。
可实际上,她转身很容易,痛,却只有她一个人心里清楚。
她没有力气去开门,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内,趴在方向盘上。
夏苒苒就这样,在车内待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忽然从蒙上了一层水汽的车窗,朝外看见了一摸熟悉的身影。
夏苒苒猛地直起腰来,手指将车窗上的水汽擦掉,眼神似渴的望向车窗外。
酒店门口,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人身上是一身黑色的及脚踝大衣,取代了绛红色的睡袍,而站在女人身边的,就是霍景深。
他微微侧脸,好似是在听着女人口中说的话。
秦筱雅化了妆,即便是隔着一条马路,甚至在这样暗淡的天色下,夏苒苒也还能看得到她的红唇,张合着,似乎都已经能听到女人娇俏的笑声。
一辆黑色的车行驶过来,霍景深向前走了一步,帮秦筱雅主动打开车门,才绕过车尾,走向另外一侧。
他在弯腰进入车内的时候,似是有所感应,朝着路对面的临时停车带看了一眼。
夏苒苒的呼吸就在刹那间屏住了,她急忙低头,用自己散落在两边的头发把脸都给挡住,生怕对方可以透过这样的深黑色车膜,洞悉到她的存在一样。
他并没有在她这里多停留一秒钟,就收回了目光,上了车。
车辆开走,过了一会儿,夏苒苒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
她发动了车子,回了锦苑华庭。
她当将车子停在车库中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这里的房子不是她的。
这辆车也不是她的。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霍景深的关系,才得以和她有了丝丝缕缕的关联。
而现在,她和霍景深分手了。
夏苒苒深呼一口气,在下车的时候,将车后座上的两个玩偶拿了下来。
这是夏朵朵喜欢的。
却不属于这辆车原本的模样。
夏苒苒回到锦苑华庭,就把车钥匙放在了一旁的立柜上,站在玄关朝着房子里面看。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沾染上了她的气息,无处不在。
她想要将所有的痕迹从这套房子里面消除,那除非回到半年前,她不认识霍景深的时候。
她本想要收拾东西,到底还是无从下手。
一阵手机铃声,划破了安静。
此时,从窗外洒进来的暗色的天色,已经将落地玻璃窗前面的大片空地铺满了。
她回过神来去接电话。
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夏梦诗的名字。
她并没有立即接通,把手机放在一边,任凭屏幕闪烁,欢快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去了卫浴间去洗漱。
一晚没睡,眼下已经多了青色,眼底遍布着红血丝,头发也很毛躁。
她花了一个小时,洗了个头发,又将头发吹干,画了个妆,将眼底的青色遮盖住,才去取桌上的手机。
她可以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却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