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搭建在一个仓库里,角落里堆着不少搭建摄影棚留下来的箱子、木板。
白薛迦走着,摆在旁边的箱子背后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白薛迦没留意,撞了上去。小身影被撞到在地,白薛迦回过神来,瞧见倒地的小女孩,小圆脸、左右是一对短短的马尾辫,眼睛通红。
他忙将小女孩扶起来:“不好意思啊,撞疼你了吗?”
小女孩站起来,怯生生的看了眼白薛迦,摇了摇头,揉着通红的眼睛,声若细丝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逃也似地跑开了。
白薛迦摸了摸下巴,心理胡思乱想着,难道是被自己吓跑了?
回忆那小女孩的模样,白薛迦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花丸剧团的小孩子。白薛迦摇了摇头,没做多想。
……
新垣绫濑给白薛迦回了消息,心中得意。可是一节课过去了、两节课过去了,白薛迦那边却没了音信,新垣绫濑顿时又后悔起来。她开始患得患失,心想自己那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如果他以为是被自己拒绝了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时间,新垣绫濑就仿佛坐在滚烫的铁板上一样,煎熬的拧来拧去。她时不时的就掏出手机偷看一下,她重启了十次手机,总觉得是不是信号不好,没有收到白薛迦的消息。
撑到了放学回家,新垣绫濑再也撑不住了,装作不经意间询问着白薛迦在干嘛,然后捧着手机忐忑不安的等待白薛迦的回复,就如同在等待死刑的宣判一样。
过了几分钟,白薛迦发来消息:思考人生。
新垣绫濑跟白薛迦聊了一会,发现白薛迦的语气还跟以往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安的心脏才渐渐从嗓子眼回归原位,她又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地询问白薛迦问她的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
“拍戏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些问题,正好问问你。”白薛迦随口答道。
新垣绫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
“妮可,你扮演的是一个小女孩,在听到了一首钢琴曲后,被曲子所感动,于是想要成为一名同样可以感动他人的钢琴家,并且为之努力。你要尽可能的表现出一种渴望和执着的态度,眼神再更加坚定一点。”
摄影棚,苍树红蹲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她正是昨天被白薛迦撞到的那个小女孩,苍树红认真的为她讲解着戏份。
小女孩沉默了几秒,讷讷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懂没听懂。
苍树红对小女孩鼓励地微笑。
“!”
“来,跟老师打个招呼。”
住宅门前,女人轻按着小女孩的脑袋,对着面前的另一个女人点了点头。
“初次见面……”站在对面的女人弯腰,微笑这打招呼。
小女孩抬起头。
“卡!”
苍树红走过去,弯腰对小女孩道:“不要紧张,放松一些,就……就当是你们表演节目,拍舞台剧那样。表情再坚定一些,眼神不要畏缩,注意抬头看镜头。你就想自己就是绘见,听见了一场动听的演唱会,于是也想成为一名钢琴家,为此你不惜放弃了玩耍,每天都努力练习,朝着钢琴家的梦想前进。”
苍树红谆谆教导,小女孩默默的点了点头。
……
“卡!”
“不要害怕,放心大胆的演,你的表情太怯懦了,你要想自己是绘见,绘见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女孩,她有明确的目标,她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并且为之努力。”
……
“卡!”
“不要看着我,看镜头,镜头在那边。”
作为导演来说,苍树红已经非常有耐心了。可是一遍遍的ng,让苍树红的语气不免有些急切。
这就是儿童戏不好拍的原因,以成人的标准来看待孩子的话,优秀的儿童演员实在太少了。
童年的戏份不多,可是却都非常重要。绘见虽然是配角,但是她幼年的戏份的重要程度,却仅次于幼年公生的戏份。苍树红讲的很详细,然而小女孩始终不得要领,总无法让苍树红满意。
“先休息一下吧。”苍树红见小女孩的动作越来越僵硬,感觉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心中叹了口气,对大家挥挥手。
扮演绘见母亲的是花丸剧团的人,领着这帮小孩子,她顺道客串一下绘见的母亲。对小女孩柔声安慰几句,然后走向苍树红。
“妮可没有参加过电影拍摄,第一次来,可能压力太大了,太紧张。要不要试试其他孩子?团里还有几个孩子,表演都挺不错。”
苍树红揉揉太阳穴,短短几天童年戏份的拍摄,让她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她摇摇头,说道:“再试试吧。”
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很符合她心中幼年绘见,就是总给人一种弱气的感觉,绘见应该强势一些。若是实在不行,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
白薛迦在那天路过的那个箱子背后,找到藏在里边偷偷揉着眼睛的小女孩。
“又被骂了?”白薛迦走过去,调侃道。
小女孩抬起头看见白薛迦,沉默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白薛迦失笑:“每次被训,就偷偷哭这样可不行。你这样可不适合当演员,哭的再多除了哭戏熟练之外,对其他可没有丝毫帮助。”
小女孩扭过头,不搭理白薛迦。
她叫矢泽妮可,花丸少儿剧团的小演员,听说是父母在剧团工作。
“不喜欢演戏吗?”白薛迦靠着墙。
“喜欢。”矢泽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