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寻你要去哪?”辛芊娇准备进高中部的餐厅时,回头奇怪的看着她。
西寻也奇怪的看着她:“都过吃饭时间了,你要干嘛?”
“过吃饭时间才我的美食时间呢,高师傅和阿姨们都在等我开饭,你进不进来呀?”芊娇摸摸自己永远饥饿中的肚子。
“你食不知味,又何必假装喜欢高师傅他们单独给你做的食物,你明明什么都品尝不出来,你何必假装享受?”她道出的是事实,但不应该如此残忍的道出。
芊娇听了后,震惊的立在门口处,就那么看着她,脸上是不懂,不懂今天的老寻为何变成这样?
“西寻,你在说什么话?”身后的果果和陆迷,果果对转过身的她说:“你这次太过份了,快和芊娇道歉。”
陆迷接着露出不悦的神色说:“我以为你早就更改过来了,原来你还是没有改过来,怎么……现在是要把我们都害死才高兴吗?”
“我……”
“是这样吗?”果果问。
“老寻你要害我吗?”身后的芊娇也问。
她们都露出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余西寻只有逃跑,拼命的逃跑——她们都知道了,她们知道了自己的邪恶……
突然前方一个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对方长的很高很高,笑的谦和温柔,托了托无框眼镜,西寻以为是宁烈,于是走上前,却瞪大了眼……他为什么出现在楼下?
“是……西寻?”他弯腰下来与她平视,露出宠溺的目光,他似拥有阳光一样温柔的力量对她说:“是西寻吧?真的和西晨说的一样可爱呢?”
“西晨?”原来是你。
“嗯,初次见面,”
“你走开,你不准来我家,我不喜欢你,更不允许你叫我的名字,滚开你们。”
余西寻用尽全力的推开他,却自己摔倒了,宁晨眼明手快的接住她,而她看见宁晨身后出现一个自己……不,她像自己,却不是自己,她用余西寻的脸却似恶魔一样的看着自己,她手上握着剪刀,她就蹲在宁晨新买的摩托车旁,她一边动手一边看着余西寻,邪气的对她说:“你喜欢他?”
“不……不要……”
“西寻,你怎么了?”余西寻想让他去阻止,可是他却笨蛋似的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哪里受伤什么的。
她继续说:“如果只有西晨能得到他,不如……两个都毁了?”
“不,不……我不是这样想的,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余西寻醒了过来,从床上迅速的坐了起来,也立马逃离了床边,花了一点时间,才回神过来,自己已经回家住了一个多星期了,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房间与以前比已经改变许多,像墙纸、窗帘都换成了暖色系,这是西寻的改变……这也是余夫妇看到女儿的转变,可是恶梦如何在今夜找上门了?
但西寻不愿意回想,就像偶然看到一条巨大的毛毛虫,它在心里留下阴影,每每都会自动从脑海里跳出来,但身体会去拒绝想,提醒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去回想,回想是多么恶心的一件事啊,就像那毛毛虫即刻要掉到自己嘴里一样。
“叩叩”门外是尉岚:“西寻,醒了吗?出来吃饭了。”
“……哦,我洗完脸就出去。”
心神渐定下来,梦只是梦,过几天余友生要送她出国读书,他说:“等长大了,这一切就像儿戏一样的可笑,你会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幼稚,而这一切你所认真的,它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放心,都会过去的。”
她……要离开的,虽不舍,但……还是离开吧。
离开了这里,连爸妈都不会知道的真相,所以她要离开的——是所有人!
芊娇曾说:梦是相反的,所以这个梦表明,梦中的她们是不知道的。
老寻正要转进浴室时,外头门铃声响起,余父每天早上都会听交响乐此刻刚好停了一下,也许在换黑胶碟,也许今天就听到这儿了,反正一切正好停下来,老寻听见开门声、听见宁烈和东方小爱向妈妈打招呼的声音,听见尉岚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屋、邀请他们一起吃早饭,听见他们有礼貌拒绝的声音,听到爸爸招呼他们在客厅坐落的声音,听见东方小爱似笑面虎的声音问余友生:“余叔叔,西寻还没有起床吗?”
“起床了,洗了脸就出来。”尉岚说。
老寻赶紧跑了过去,将房门紧锁,再跑进浴室里,将所有的水笼头都打开,她全身发抖起来——宁烈来干嘛?
宁烈是来道出真相的,他会以阳光、向上、让大家都勇敢面对的方向来说出这件事,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东方小爱来干嘛?
她也是来道出真相的,她会以最直接的方式掀开伤疤……
余西寻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胖又丑的一张脸,她问:“我能当做一切都是我太小,太不懂事了吗?我毕竟未成年呀,我……”
不对的,做过就是做过了,当自己认为可以与大人对抗、可以破坏一切法则时,在某种“自我”的世界里,其实自己已经长大、成熟了,既然做出的一切都是经过思考和自认为对的为前题而犯下的,为什么在此刻意识到自己错的时候,却要用大人世界里的法则来抹净自己犯下的错?
这是不对的!
她要承担,她出去坦承,她应该出去面对天空,是要被雷劈、所有人都失望还是关进监狱里,她都应该知道这是自作自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