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福生一个人把女儿拉扯了这么大,从来没让人伺候过,他也根本就不习惯家里有那么多的人在,当场就想拒绝向静芙送过来的这些人。
向静芙可不会给他留面子,更不会对他好言相劝,直接道:“这院子这么大,没有几个下人,涂大哥你是打算自己每天打扫院子啊,还是让真真来打扫啊?
再有这洗衣做饭之类的琐碎事情,你也打算自个儿做是不是?
这几个月来,我好不容易才把真真养得白了点儿,手上的茧子也少了点儿。你这一来,就要让我侄女去过苦日子不成?
这可不行!
你要真打算这么干的话,那就还是你自己一个人搬新院子住去吧,还让真真住我这边!”
涂福生被向静芙念叨得脑袋都晕了,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向静芙的提议,把那几房下人带回了家。
等清醒过来之后,涂福生着实是哭笑不得:“你这向姑姑如今是越发能耐了,不但一张嘴皮子够利索,就是这办事作风也是越来越雷厉风行!亏得你那姑父脾性好,家里又没个老人在。不然的话,就你向姑姑这样的,哪家能受得了啊?”
涂慕真就不高兴了:“爹!你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呀?向姑姑这都是为了我们好,要不然的话,她何必白操这份心,又是往里搭人又是搭钱的?”
涂福生一脸懵:“怎么滴,跟你向姑姑在一起待了几个月,你这么容易就被她给收买了,跟她成一头的了?”
“向姑姑可没有售卖我,我是谁有道理就占谁那头!”涂慕真朝她爹做了个鬼脸。
涂福生呵呵的道:“还说你俩不是一头的呢?我问你,你进京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银票,让你带过来买院子的吗?怎么你向姑姑刚刚又找我要买院子的钱呢?我之前给你的银票呢?”
虽说这京城的院子是又大又好看,但这价钱也一样是十分好看啊!
要不是他这次进京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带了把银票在身上,刚刚向静芙找他要买院子的钱的时候,他就该当着老妹妹的面丢人了!
一提到这银票的事儿啊,涂慕真当即就若无其事的抬头望起了天:“这个嘛,爹您还得去问姑姑!当初这院子刚定下来的时候,我就说把银票给姑姑。可姑姑不要我的银票,说这钱应该让您来出。那我也拗不过姑姑啊……”
涂福生被气笑了:“得,既然你向姑姑当初没收你的银票,那你就把银票还给我!这没有买个院子,我还得出两份儿钱的道理吧?”
“这个嘛……姑姑这几个月给我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也忘了我把那笔钱放哪儿去了。”
涂慕真左看看又看看,就是不看她爹,“要不,等回头我把那笔钱找出来了,再还给您?”
涂福生:……
呵呵!
这丫头,跟着向家妹子在一块儿待了几个月,还真是学了不少“本领”啊!
都学会合起伙儿来从她老子这儿捞钱花了!
估计等他到闭眼的那一天,他闺女都还找不到那笔钱到底放哪儿去了呢!
“行了,不就几千两银子嘛,至于跟你爹玩儿这一手吗?”
涂福生无语的道,“那点银子,你想拿着就拿着玩儿吧!不过,我们可得说好了啊。等你将来嫁人的时候,这笔银子我可得从你的嫁妆里边儿扣!想占你爹的便宜,你还嫩了点儿!”
没想到涂慕真听了这话不但不着急,反倒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爹,你连嫁妆都给我准备好了吗?你这都准备了些什么啊?有多少银子啊?不对,爹你这到底都藏了多少私房钱啊?咱们家的家底,怎么厚得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呢?!”
“想知道你爹的私房钱有多少啊?”
涂福生老神在在的把双手背在身后,斜了涂慕真一眼。
“我也不是很想,就是单纯有点儿好奇,好奇而已。”
涂慕真讨好的跑到她爹身后,给她爹捶捶背。
可惜她足足比她爹矮了一个头还多,她就是想给她爹捶肩,那也太费劲儿了,最后还真就变成“捶背”了!
涂福生心中好笑,面上却仍是绷着,一副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稳重,什么事儿都想知道!我这要是告诉了你,回头你一不小心给我说漏了出去,弄得天下皆知,那咱们家得遭多少贼啊?”
涂慕真:“……爹,我在您心里,难道就是个大嘴巴不成?”
“难道不是吗?当初你跟那姓赵的……”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涂福生陡然间反应了过来,立刻闭上了嘴!
完蛋了,肯定是他刚刚跟向家妹子说起那赵秀才的事儿,让他这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以至于如今在女儿面前,他一时疏忽大意,竟然没脑子的主动提起了那姓赵的!
“我是说这京城不比小小的南溪县,到处都是人精。”
涂福生连忙改口道,“这儿的人可比县城的人会套话多了。你年纪轻,万一人家这有心算无心的,你可不就容易着了道吗?”
涂慕真当然听见了她爹刚刚说的话,也知道她爹这肯定是想起了原身当初因为喜欢赵志恒的,就没少把家里的家底透给赵志恒知道。
毫不夸张的说,那时候的原身简直就是个家贼。
但凡家里有点儿好东西,都会被她偷摸的带去给了赵志恒。
虽说这事儿如今已经过去了,涂福生也不在乎家里丢了的那点儿东西和银钱。
但他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