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雨更大了,扬州城却此起彼伏响起各种砸门声,鞭子抽打和各种惨嚎求饶一直没有停过,还有人狂喊鞑子屠城了。
张府一家聚在大厅中,房中点燃一盏小小的油灯,人人脸色惊惧难安,沉默的倾听着外面那些声响。
张家家主突然出声道;“我们张家要想保全,就得把那个杀了鞑子兵的少年人抓起来,等贼兵闯进门来时交出去,希望能求得平安。”
张天当即反对道;“不可以这样做,我们张家若是做了出卖恩人的行径,一定会遭天遣的。”
张家家主怒道;“难道要因为你的道理,就要全府人陪着一起被鞑子兵杀死么!”
张天急道;“父亲请听我一言,现在鞑子正在屠城,如果交出恩人说这里死了一个鞑子兵,恐怕反倒给张府带来杀劫。”
张家家主想了一下,点头道;“鞑子兵凶残暴虐,确实不可以轻易招惹,等天亮就把那少年赶出府去,免得连累我张府。”
房厅中再次陷入沉默当中,想到今天死在宅子里的鞑子兵,所有人都是忐忑难安,只望这场浩劫不要蔓延到张府来。
被吩咐在大门看守的管家突然走进来,对张家家主张青道;“老爷,二老爷家来人了,正在后门外要求进府,您看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张家家主张青怒斥道;“都这种时侯了,张福想搞什么鬼。”
至从他与这位弟弟分家之后,两家明面上一直没有再来往,但却不阻拦小一辈人见面结交,毕竟本质上还是一家人。
旁边的夫人看得清楚,笑着安慰道;“老爷先不要生气,就让二弟的人进来,也许是有什么事。”
张青沉着脸不说话。叹气一声挥挥手,让管家领人进来。
管家领命出去,很快就领着七八个人进入大厅,其中有几名不超过十岁的孩子,全都是惶恐惊惧的神情。
张天看到几个孩子,惊讶道;“你们是四表弟五表妹,外面到处是兵荒马乱的,你们怎么跑来了?”
这八人看到张天和张青,一起跪下哭诉道;“大伯,请救救我家。他们快要死了……呜呜”
大厅众人惊诧的看着这些人跪下,家主张青更是蓦地站起,颤声道;“你们快说,二老爷府上出了什么都。”
跪着的几人哭诉起来,原来张福的府宅突然闯进几个鞑子兵,抢了钱财又要了酒菜,吃饱喝足居然当众强暴家中的侍女。
连十六岁的大姐十四岁的二姐都被抢了去,最后都羞愤自尽,可是那几个鞑子还不满足。
悲痛的张福见鞑子兵还要作恶。忙吩咐几个信得过的仆人送幼子yòu_nǚ逃出府来,只说以前对不住张青这位大哥,请他收留几个最后的血脉。
张青听完孩子们的讲述,早已老泪纵横。仰天悲呼道;“二弟呀,虽然咱们分了家,大哥从没有真正怪过你啊。”
夫人忙起身去扶起几个孩子,对张青道;“老爷不要太过悲伤。现在我们只有好好照顾二弟的几个幼子,这样才能安慰他的在天之灵。”
张青像是没了力气般,颓然坐回太师椅。垂头丧气的道;“夫人把孩子们带下去照顾,也只有希望上天保佑,让张府能逃过一劫了。”
张天很同情这些小表弟表妹们,护着他们去旁边房间时,看向李天所在的房间,最后又黯然的摇摇头。
他觉得现在是乱世,敌军屠城岂是一两个人力所能阻止,所以打消了请李天去救人的想法。
“拍拍拍拍!拍拍拍拍……里面的人听着,快快打开大门,若是再敢拖延定斩你等满门!”
张府大门突然被人猛力敲响,还有好些清兵的笑骂叫喝声。
刚刚以为逃得性命的几个小孩子吓哭起来,更是缩挤在一起,张青等人也从房厅中冲出来,神色绝望的看向大门方向。
张青突然仰天悲呼道;“天作孽啊,这些鞑子兵本来是要屠城的,我们张府又怎能逃得过去哟。”
张天见大难临头,不再犹豫的跑向李天房间,此时只希望这个少年高手能救自已一家人性命了。
他跑到房间木门前,使劲拍几下门板,喊道;“李兄,外面来了要屠城的鞑子,请你快想些法子救我一家。”
李天在房间中听着满城的哀嚎声,神色冷唆的整理身上装备,m4a3早已经装上消音器。
他听到张天在门外的呼救,再无犹豫的决心出手了,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走去打开房门。
李天全副武装的样子吓了张天一跳,求助的话顿时说不出来。
他对张天要求道;“你全家快躲起来,这些乱兵我来收拾。”
张天为难道;“可是李兄只是一个人,对付不了人多势重的鞑子兵,不如以张府护院的各义守在一旁,震摄那些乱兵不要胡来。”
李天指着院墙外的扬州城,冷声道;“每当屠城发生时,施暴者都不是人类了,只有尽可能消灭闯入者,并把踪迹掩盖好才能得到安全。”
他不再管张天等人,戴上夜视仪疾速跑到张府大门旁的花丛中,端起m4a1藏身在里面。
张青等人见李天的行为实在不能理解,但又不敢不去开门,因为砸门声愈加大了起来。
他让下人带重要家人去密室藏身,特别强令张天也去躲藏,这才向大门走去,准备独自去面对清兵。
张青整理一下全身衣服,对守门仆人道;“打开门。”
仆人们犹豫的对视一眼,缓缓拉开门栓,却轰的一声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