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贪欢,恨不得如胶似漆,不分你我。
崔维桢和叶蓁蓁虽说已经成亲将近两年,但这才圆房,可以称得上新婚燕尔,小两口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模样看得崔大娘牙酸,索性跑去和周老夫人一起消遣日子了。
周老夫人,自是周训庭的亲娘。
和其他无根基的进士们不同,周蔚然好歹是大、理寺少卿,朝中人脉并不少,安排自家儿子进翰林院根本不成问题,因此在其他进士还在托关系、走门道的时候,周训庭也和崔维桢一般早早进了翰林院,成为一名翰林院编修。
崔维桢的师弟王钰旋同样如此,他们这群官二代有根基有门道,在长辈的谋划下自然都是进了翰林院,而其他进士就各不相同了。
一是翰林院门槛高,没人脉没能力的人压根儿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熬出资历来,因此大部分进士都愿意走门路去当一方父母官,千里做官只为财,这才是实打实的利益。
于是这阵子,京城却热闹非常,到处可见各位新科进士上蹿下跳的声影,即便崔维桢和叶蓁蓁关起门来过日子,因为绣球招亲的风波和后续,属于他们的话题同样不少。
这不,叶蓁蓁这日与崔维桢出门,才进酒楼大门,就听说书先生打着快板在说故事,仔细一听,故事的主人公居然是她!
唰的一下,她立马朝身旁的崔维桢看去,“你写的话本?”
瞧这夸人的力度,一般的笔杆子可不会这么卖力。
崔维桢微微一笑,“并不完全是我的手笔,云老稍加润色了一下。”
云老,便是崔维桢当初受舞弊牵连关进牢里,茶楼酒馆各大营、销、号帮忙引导舆论的说书先生之一——云老,崔维桢的《报朝廷书》就是他给念出来的,看来她之前猜得没错,这两人果然是认识的。
不愧是资深说书先生,深谙听众习性和话本的创作技巧,崔维桢的话本经过他的润色,一环扣一环,高潮迭起,即便听过无数次的听众,再听时依旧沉寂在故事魅力中无法自拔。
只是作为主人公的叶蓁蓁,瞧着喝彩的百姓们,十分尴尬就是了。
话本中的人还是她叶蓁蓁吗?怕不是仙女下凡吧!
崔维桢不由好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没听大家说,咱们才子佳人,乃天作之合吗?”
问题是她的才情是注了水的。
叶蓁蓁有些心虚地看了货真价实的才子一眼,果断地转移话题,问道,“坊间大肆宣扬我和风玉冉的比试细节,尚书府就没什么表示吗?”
在故事中,尚书府扮演的角色可不怎么光彩呢。
崔维桢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尚书府丢了面子又如何?既然胆敢抛绣球招亲,就得做好接受百姓闲言碎语的准备。这里是天子脚下,又不是临阳府,就算是尚书也不能把说书先生都关进大牢里。”
想到崔维桢曾在临阳府的营、销经历,叶蓁蓁再次叹为观止,她家的桢哥儿,果然是操纵舆论的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