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婴浅眼眶都红了。
抬起爪子,狠狠拍向了沈宴。
但这到底是自家徒弟。
她收着力气,也没下多狠的手。
但沈宴却闷哼一声。
眼底浮起一抹痛苦之意,面色更隐隐有些发白。
婴浅一愣。
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爪子。
她分明没用多少力气。
怎会伤到沈宴?
难道修为,忽然间恢复了?
但即使如此。
现在的沈宴,也不是婴浅能够对付的。
她本想要趁机逃走来着。
都跑到了床边。
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宴垂着眼,墨发散在鬓边,浓长的睫微微颤着,苍白的肌肤浮着一层薄汗,似在承着莫大的痛苦一般。
只这一眼。
婴浅的心就软了。
徒弟受了重伤,她现在跑路。
还哪里能配得上师尊二字?
她到底又走了回去。
踩着大红锦被,爪尖压上沈宴的掌心,妄图用仅剩下的那点微薄灵力,查清他是怎么个状况。
婴浅毕竟不善医。
想着此时若有蓝图在就好了。
有他医治的话。
沈宴定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婴浅正出着神。
并未注意到。
沈宴漆黑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牢牢固定在她的身上。
带着压不住的狂喜。
他甚至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没有错...
真的是她!
沈宴掌心一动,将婴浅拢在了怀中。
她先是一惊。
正要退离。
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心跳声。
爪心下方是他温热的躯体。
婴浅贴靠在沈宴的胸膛。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看清此时是个什么状况。
视线顿有些飘忽。
然下一息。
婴浅却是愣住了。
沈宴的身上,为何会有这些道伤疤?
刀伤...
剑痕...
数都数不过来。
光是婴浅看到的,就已有数道致命伤。
这十年间。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婴浅满心困惑,越看越是心疼。
连尾巴都垂了下来,贴着沈宴的腹肌,无意识地来回扫动着。
她整只狐狸都是迷迷糊糊的。
头又有些发疼。
因此。
也就并未察觉到,沈宴渐渐晦暗的眼神。
指腹拂过婴浅脊背处柔软的皮毛。
一路下滑。
压着她的尾巴根。
轻轻捏了两下。
“!!!”
婴浅瞬间炸毛。
然而还不等她发作,
就被沈宴翻身按在了床上。
如瀑般的黑发扫过婴浅的鼻尖。
带来细微的痒意。
她粉红色的鼻头抽动了两下,有些想要打喷嚏。
视线当中。
是沈宴放大的俊脸。
他的眼里浮荡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似心情极好。
婴浅却越发看不懂他。
分明是一手带大的徒弟。
成了反派头子不说。
刚才还想杀了她。
现在又变了脸,一副很是喜欢小动物的模样。
难道沈宴只是单纯的讨厌狐狸?
她还是继续装猫吧。
婴浅正走着神。
浑然是未注意到,他已经被沈宴按着两只前爪,拜了个肚皮朝天的姿势。
赤狐腹部只有一层奶白色的胎毛。
是最为薄弱之处。
若被触到。
反应比起捏住尾巴和耳朵,还要更加剧烈几分。
当沈宴的手掌碰上赤狐柔软的腹部。
婴浅下意识一尾巴甩了过去。
连爪子都亮了出来。
但她此时只是一只狐狸。
就是全盛时期。
都不一定是眼前这个沈宴的对手。
更何况。
是现在这副半残的德行了。
沈宴连躲都不躲。
任由她一尾巴抽上了胸口。
眼底的笑意,反而更重了几分。
他曾经强大无匹的师尊。
此时躺在他的身下。
气的眼圈发红。
却只能任由他掌控。
这种感觉....
当真妙不可言。
赤狐只有巴掌大小。
抚起来却有暖融融的热气。
然这份体温。
却好似将沈宴,真正带回了人间。
他垂下眼,喟叹一声,喃喃道了一句:
“师尊...”
沈宴的嗓音太低。
婴浅并未听得清楚。
弱点被他所控。
本能带来的危机感,让她脑袋里警铃大作。
婴浅忍了一会儿,抬爪拍了下沈宴。
“喵喵喵!”
沈宴这才回过神。
对上她满含愤怒的眼。
他心头一紧,连忙放开了手,急声问:
“伤着你了?可是哪里疼?”
婴浅转身不理他。
只留下一个颇为萧瑟的背影。
沈宴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手抬了几次。
也未敢再接近她。
他从未有过这般情绪。
似忐忑。
似畏怯。
只有婴浅。
才能让沈宴如此难安。
连一句话,都要说的小心翼翼。
但她是婴浅。
他心甘情愿。
“我的师尊,曾也幻成如你一般的模样。”
沈宴挨近了些,未敢再去碰她,只低叹了一声,道:
“你同师尊,很是相似。”
婴浅的耳朵动了。
虽然生气。
但她确实有几分好奇。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