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洞穴中风正微微吹,塘沽莎手里的一沓纸被吹的呼啦啦响。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塘沽莎的眼前成了漆黑一片,当她失去了光明以后,当然也无法再看到那个托她传书于世的人。
莫云白消失在洞穴之中,而洞穴里只有她孤单一人。
塘沽莎转身,洞穴外正照进来一束光,光线甚是狭窄,塘沽莎不得不奇怪究竟是怎样一个怪人会住在这样一个僻暗之地。
不过她看见了光,那是一束月光,光线虽窄,但是此刻已经为她指明了方向。
莫云白消失了,塘沽莎也走了,谷涧又恢复了安静于祥和,或许真真要离开的人并不是莫云白,而是塘沽莎。
这是深谷中唯一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正适合莫云白,不,应该是邪王疗伤。
邪王在书院广场上被祁水莲的术法所伤,全身ròu_tǐ烧伤,他需要人之经血来养颜修复。
塘沽莎走到洞穴的出口出,她仰望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借着月光将手里的一沓纸仔细看了看。
果然是一手好字,塘沽莎不得不在心里嘀咕奇怪道:“难得,在这山水交恶的地方竟然藏着这样一个书法名家。”
字里行间笔墨纵横留香,深情流露满满,塘沽莎看着入神,竟然忘了自己还身处悬崖半腰。
她身下不是深渊。
她身下是汉江水系。
然而对于这些,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她只顾着坐在洞穴前的石头上,借着月光深深的阅读她手里的白纸黑字。
看到忘情时,她还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嘴里说道:“待我出去,我一定要去见见那个花见羞,看看她的容颜,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角色美人!”
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现在真的不是她该笑的时候。
为何?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了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塘沽莎被惊了一大跳,立刻站起身来。
或许是她坐在石头人太久了。
或许是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诡异,或者极其恐怖。
亦或者她看着手里的字,看得太入神了,等到她忽然站起身的一刹那间,她竟然身体向前倒去。
幸好她的轻功好,等到自己的身子掉下悬崖的瞬间,她的腰间如金蚕吐丝一般,一柄细如丝的长剑拴住了崖壁上的树木上。
树木比较新,比较壮,长丝剑缠绕的紧,塘沽莎见了才大出一口气。
不过也正是在这同一刻,天上的弯月忽然变了颜色,其月红色如血,照亮了大地。
她真不知所错时,忽然天上的牙月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这一瞬间的变化乃属天地之变。
天地之变,凡人若想寻之根据,那是很难的事情,所以作为一个凡人的女子,塘沽莎更是无所知、无所晓。
悬挂在崖壁上的人,她一脸的茫然,可是她正不解周围发生了什么异变的时候,天空之上忽然点落下一个人。
什么人?
塘沽莎不知道,所以她想看看,但是由于从天掉落下的人在洞穴外的崖壁上,因此她的脚在崖壁上一蹬,她的身子直飞起来了。
她又回到了洞穴前的石头上,不过在石头旁正侧身睡着一个人。
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是在深深地夜里,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塘沽莎就是这么认为的。
“喂,你醒醒,你是谁?”
塘沽莎想试图将距离自己不远的人叫醒,可是她叫了很多声,睡在她眼前石头边的人还是如未闻她言。
这一刻,塘沽莎的脸部表情变得惊诧,变得不安了,以至于她的眉毛都皱在一起了。
“喂,喂……”塘沽莎已经开始接近这个侧睡在地上的人。
侧睡在地上的人,终于还是没有动静,塘沽莎似乎有不好的预感,无赖中,她终于将侧睡背对着自己的人搬过身来。
“啊……”塘沽莎惊叫起身,差点让自己撞在身后的洞穴崖壁上。
侧睡的人已经死了,由于距离不是很远,所以她看的很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是一个女子。
“死了?”
塘沽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明明看的很清楚。
——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黑洞,正在汩汩流血。
——她的面容上凡是有人体穴道的地方就像被野兽啃过留有很深的牙痕。
——她的肢体和胸腔也有两个大窟窿,里面像是藏有很重的热气,正在她体内翻滚。
一声尖叫起后,深林深谷又霎时恢复了平静,只是平静后的树林在月光的照亮下略有斑驳,如地狱中的恶魔,风一吹,发出阴惨的笑声。
塘沽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夜晚,会喷到这种事情。
本来她想走近看看死亡之人的面容,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看了,但是死者的脸部已经被伤痕累累所毁。
塘沽莎看了看周围的山水树木,借着月光的光大声喊道:“究竟是谁!?”
可是天空已经回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过她做梦也没想到,杀人凶手不是旁人,正是她刚才所见之人。
所见之人?
就是那个穿着洁白无瑕衣服的男子——邪王。
他手里正拿着一根笔,坐在案边,安安静静,塘沽莎绝对想不到这是邪王所为?
邪王拥有很强大的术法,他如果藏着,并且不出来承认杀人凶手是自己,又念及天下之大,怕是无人能查。
天空的牙月依然照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