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观中,在一男一女身前站立着一只神鸟和一只神兽。
神鸟就是那只白鹤,神兽便是那条青蚺大虫。
白鹤轻微地扑着翅膀,使得院子中的雪柳树的柳絮肆意飞扬,在寒冷肆虐之后,这些柳絮则是落在青蚺大虫的身上。
好舒服呀!
一阵冰凉侵入了青蚺大虫的心扉。
是的,雪柳的柳絮像是这世间最温暖的手一般,正一朵朵佛在青蚺大虫的身上。
这时候,青蚺感觉甚好,便慢慢地卷曲着它那庞大的身躯,时不时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用嘴上的胡须去触碰落在自己躯体上的繁花柳絮。
这是一种美的境界,这也是一种美的享受。
是的,这里所有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美好,让这心中烦透的两个人也感到了莫名的欢喜和喜悦。
是啊,一个人若喜悦纵然有,可是悲伤也不能少,尤其是在这时候,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他们都抖动着身体。
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泥香和夜寒冬两人都开始抖动着他们的身体。
夜寒冬或许是因为先前被公孙飞扬鞭打,衣襟上的血还没有干,但被冷风这么一吹,才让他感觉到了特别冷。
所以呢?
他才会这般抖动着自己的身体。
只是那泥香又是为那般在抖动身体呢?
要说夜寒冬是因为冷才抖动身体,那是因为在他的衣襟上沾有鲜血。
他的衣服不但沾满了鲜血,而且衣服也破烂。
泥香呢?
她又是为何在抖动着自己的身体呢?
恐惧和畏惧。
是的,此刻的泥香已经感觉到了害怕。
害怕什么?
对于莫云白的前途,一切都是未知的。
本来在未来的世界里,他已经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君王了,可是如今呢?
如今他是一个待死之人。
就算今日长孙飞扬将他从那条青蚺大虫的身体中掏出来,他体内的邪果又该怎么办呢?
这眼下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给泥香的,所以她能不害怕吗?
自从在培江的岸边,从她阻止那三位西方召唤师用术法攻击那西方邪宗的黑暗巨人开始时,她就应该为这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买账。
买账?
是的,泥香她无可逃避!
要知道邪果这东西乃是西方邪宗召唤术门宗中的神奇异果,一旦邪恶之人将其成功的在人的体内种植,那么这个人就算日后会活下来,那也算是一个邪宗妖物。
现在呢?
现在泥香一想起来这些事情,她就感到了害怕。
泥香的内心已经开始在恐惧了。
一旦莫云白体内的邪果开始生根发芽,他将成为一个邪宗妖物,而这种邪宗妖物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当然也不会被江湖门中的人接受。
要是到了那个局面,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江湖门这个门派乃是江湖上千古的第一名门,一向都是以“行侠仗义,邪不胜正”为宗旨乃行走于世,到时候面对莫云白这个邪宗妖物,江湖门对他赶尽杀绝,自己将如何抉择呢?
泥香站在这个观中幽园中,看着满天飞舞着雪花似的柳絮,一时之间心中如入了困境一般,迷茫的很。
是的,仿佛眼前所有的美好都在和她说再见,都在和她再做最后的离别。
——它们瞬间化为了邪魔、化为了妖气。
只是辛亏在泥香最无助的时候,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
——夜寒冬。
只是今天的夜寒冬,因为先前被长孙飞扬打了八鞭子,所以他显得有些狼狈。
可是在泥香的心中,这个男子应该是在这个江湖,乃至天下第二个对她很好的男子。
他们之间的情义虽然不是爱情,但是却胜似爱情。
那他们之间的情意到底是什么呢?
或许这种情义便是一种亲情。
亲情?
不错,或许是因为从小青梅竹马,所以在这个天底下,也只有夜寒冬最能看穿她的内心。
泥香的心思,夜寒冬最懂。
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夜寒冬最能了解她心中的焦急和不安。
所以夜寒冬大声喊道:“长孙道长,你在哪里?”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周围除了有柳絮簌簌飞落的声音之外,周围地一切皆是死寂。
是的,没有一丝丝异样的动静。
夜寒冬已经喊了很久了,但是四下依然没有动静,他心想:这长孙道长到底在搞什么鬼,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怎么现在还不来。
每想至此处时,夜寒冬又看看四周。
四周除了环境安逸之外,可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泥香道:“我们去每个房间看看吧!”
可是夜寒冬已经看出了,在泥香身上的许多疲惫,所以他说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看看这道长究竟在搞什么鬼?”
也是啊,在这种情况下,谁能不急呢?
此话方一说完,不等泥香点头同意,夜寒冬竟然大步走上前,身形一跃,像是山野间的灵猴,纵身攀上了观中的每个房檐。
好高的轻身功法。
飞檐走壁?
不错,夜寒冬所用的轻功就是飞檐走壁。
这一刻,他攀上了每间房屋的屋檐,然后透过门窗都仔细地瞄上一眼。
是的,并且每攀上一个门窗,他都还喊叫一声:“长孙道长。”
可是这里的每间房子都没有人,都是空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