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杨观星正坐在药房内,思索华夫人和君怀柔的情况,一边翻着古书,查阅着类似病证的相关记载。
“老师又在想二姐和大夫人的病吗?”君白景抱着一叠医书走了进来,这都是之前杨观星给她看的,如今她有了拓本,便全还回来。
“是啊,她们两人的病太奇怪了。”杨观星发现君白景抱着书走了进来,便笑道,“这些书你都看完了?”
君白景点点头说道:“全看完了,我还会背了。”
“哦?这么厉害啊。”杨观星挑眉,“那不然我考考你?”
“老师请吧。”君白景轻笑道,将书放回了架子上。
这些基础书都是她六岁时就会背的内容了,印象极其深刻。
杨观星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汤头歌诀里的当归补血汤。”
“当归补血有奇功,归少芪多力最雄,更有芪防同白术(zhu),别名止汗玉屏风。”君白景脱口而出,十分轻松。
“那九味羌活汤呢?”杨观星继续问道。
“九味羌活用防风,细辛苍芷与白芎(xiong),黄芩生地同甘草,三阳解表益姜葱,阴虚气弱人禁用,加减临时在变通。”君白景从容应答,这些对她来说,完全是小儿科。
连续又问了几个,她全部答上来了。
杨观星不禁点点头,又说道:“做得不错,不过光会背这些,依然谈不上入门,三小姐还需在我身边再多学习学习。”
“我明白的,老师。”君白景灿烂一笑,看得杨观星也不自觉地挂上笑容。
她又腼腆道:“对了,老师,我今天想跟你一起去看看二姐和大夫人的病,可以吗?我听说了她们的情况,也很担心。”个屁。
她就是想去看看她们是怎么被折磨的。
杨观星每天都会固定时间去看这两人的病,这会儿该到时间了。
“当然可以,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杨观星说道,放下了手中的书。
君白景立刻上前,抓住了轮椅的扶手,说道:“老师,我来给你推吧。”
小泽在药房院子里面给其他病人煎药,暂时忙不过来,所以由君白景来推也不是问题。
她还看了一眼杨观星的腿,他的双腿因为常年无法下地行走,已经萎缩得很厉害了,只不过有衣摆遮掩,并不明显。
带上了药箱,君白景就推着杨观星先前往华夫人的院子。
“老师,我能冒昧问一下,你这腿是怎么伤的吗?”君白景问道,她以前见过类似的病例,也是一个军人,在打仗中双腿重伤,都已经残废七年了,寻了许多医生,都是建议截肢,后来还是偶然遇到她爷爷,用针术加上按摩等一系列治疗给治好的。
“哎,就是筋脉被断,没有及时治疗,就这样落下了病根,后来就再也无法行走了。”杨观星说得轻易,将那些痛苦都给咽到肚子里自己消化。
“老师确定没法再治了吗?”君白景又问道。
杨观星点点头,说道:“我也寻了其他大夫,将军还为我求来了御医,可都对我这双腿毫无办法。现在习惯了,我也觉得没什么了。说不定你以后医术更好了,能给我治呢。”
他又半开玩笑道。
“那老师要不让我来试试?我最近跟一位高人学习了针术,说不定可以让老师恢复筋脉,治好双腿。”君白景还是想先看看他的情况。
毕竟那么多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这腿想要恢复,肯定十分困难。
“那等回来的时候,你给我看看吧,死马当活马医了。”杨观星毫不在乎地笑道,反正这腿已经废了,他没有再治好的想法了,就拿自己给君白景练练手也无所谓,不能打击人家的自信心。
“好!”君白景愉快应下,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爷爷教给自己的回灵过穴。这针术灵活多变,不过她很有信心。
忽地,杨观星又取出了一张药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君白景,问道:“这个药方,我听说是你写给将军的?”
“呃?”他的话将君白景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看了一眼药方,那确实是上次她给君明承开的,这药方会落在杨观星手里,她也不奇怪。
“是我开的。”君白景大方承认了。
“你这药方......”杨观星拖长了尾音,目光在这药方上扫视,眼底划过精光,勾起了君白景的好奇。
“这药方怎么了?难道我开的不对?”这不禁让君白景怀疑自己了,难道君明承另有隐疾,她没检查出来,这药方不合适?
“非也。”杨观星摇摇头,又淡笑说道,“你这药方开得妙绝。”
“当时将军与我聊天时,这药方从他的袖子里掉了出来,我看见了,便给他把了脉,还真发现他的隐疾,是多年前征战留下的病根。而你这药方,正好对症下药。”
当时这药方他看了都不信是君白景写出来的,她才学了多久医术,就学会开药方了?
可君明承说是自己亲眼看见君白景写的,由不得他不信。
只能说,君白景的医术天赋太强了,这便让杨观星更加坚定要将她培养成一代名医的想法。
未来想办法再让她去神医会里学习,在那边,她能学到更多。
“这不是跟您学的吗。”君白景谦虚道。
“打住,我可没教你怎么开药方,你是跟那位教你针术的高人学的吧。”杨观星瞥了她一眼,唇角弯起,她老师挺多,不过他不会去打听她的隐私。
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