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岛一呆将近两月,小扶苏也褪去了红色,变的软糯而粉嫩,许是被众多老爷子辗转抱着逗弄习惯了,独自睡觉总是要哭闹。
容瑾笙狠心想治治他这臭毛病,堂堂男子汉这么娇气怎么了得?
可无论如何纠正,均已失败告终!
“他才两个月大,哪里就需要守着什么规矩了?”
曲蓁无奈嗔了他一眼,抱着小扶苏在怀里哄,柔和的光线透过竹林,落在屋内的地板上,显得尤为静谧祥和,容瑾笙看完最后一则消息,落了笔,闻言回头看她,便见她倚在床边,眉眼含笑的抱着那小小的孩子,孩子双手揪着脖颈上的金项圈,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笑呵呵的看她,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
这两个多月时光,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你生产完身子一直不好,这小家伙太吵闹,等回了宫就让乳娘带着,好让你能安心静养。”
容瑾笙笑意吟吟的说道。
“吵闹?”
曲蓁柳眉微挑,敛眸看了眼怀中安静的小家伙,这可不就是睁眼说瞎话嘛?除了被他爹爹强行从屋里丢出去时会哭闹,其他时候这孩子都很乖!
“你这个当爹的做什么总要跟孩子争风吃醋?”
“有吗?”
容瑾笙作无辜状,“这是必要的教养,告诉他应该自小就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老是哭哭啼啼!”
她一阵无语。
索性转开了话题,“京城那边如何了?我瞧着最近来信的频率比以往更高了些。”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南疆那边来信说,曲弈已经带着圣女和孩子在赶去汴京的路上,若我们脚程快些,说不定能一道回去。”
在一切平息之后,曲弈就快马加鞭赶回了南疆,筹备回京拜谒之事。
容瑾笙手指在桌上轻扣着,单手托腮望她,“还有姐姐和祖父他们也着急想见见扶苏,催着我们早些动身呢!”
“这样啊!”
住在花岛久了,还真有些不舍得,但曲蓁心里清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耽搁这么久的确该回京了!
“那就让他们准备动身吧!”
“好!”
容瑾笙应下之后,特意嘱咐在马车里多垫了些软枕和褥子,还寻着老盟主讨了几本医书以供她消遣,满盈缺等人决定随他们一道回京,准备在京城小住些时日,再加上医盟众人塞了足足有三马车的行李——大多都是小扶苏平素吃的喝的玩的……
趁着一日清晨,阳光明媚。
众人打算启程。
外面风风火火的在收拾着东西,小扶苏打从没睁眼开始就被轮流抱着玩儿,折腾得醒来后,扯着老盟主他们花白的胡须咧嘴直笑。
“等以后有空了,老夫再去京城看望小扶苏。”
“好,晚辈在汴京扫榻以待。”
容瑾笙陪着他们叙话,曲蓁却被突然出现的白莲花拉到了一旁,只见他面色凝重,沉声道:“凤廷清醒了!”
“快去看看!”
大惊之余喜不自胜,曲蓁与满盈缺几人简单交代了句就跟着去了安置凤廷的屋子,他正端坐在榻上,剑眉紧拧,似是在思索什么。
听到脚步声传来,倏地起身。
众人视线撞在一处,凤廷怔了下,大步朝前对着曲蓁拜道:“镇国公府凤廷,拜见公主殿下!”
浑浑噩噩之中他记得是她带他逃离南疆的魔爪,也在白莲花的口中得知了曲蓁乃是曲漪与离王的女儿,此景此景相见,他几乎难以克制内心的激动。
曲蓁扶他起身,“将军不必多礼,你身子尚未痊愈,还是好生歇着吧!”
“微臣能捡回这条命还要多谢公主。”
凤廷感激不已,他身陷阴氏的囚禁中,所以知道要救他出来有多艰难,也知道为了使他清醒眼前这人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曲蓁直入主题,“离战当初为何要害你,你又到底想告诉大哥什么事?”
这个问题困扰她许久,她以为还要等些日子,没成想临别之际倒是多了个意外之喜。
闻言,凤廷面上有瞬间的惊恐和迟疑,抿唇思索很久,才宛如壮士断腕般抬起头来,对上曲蓁的视线,“公主,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说出,恐怕大离的朝廷将会出现巨大的动荡。”
在曲蓁平静的目光中,他一语出,几人皆惊。
“当今离王,是冒牌货!”
“你说什么?”
曲蓁倏地瞪大眼,心情也激荡难以平复,“凤将军,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微臣知道,但微臣敢以性命担保,此话绝无作假。”
凤廷单手成拳,抵在桌边,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约莫一年多前,陛下狩猎遇刺,我将他救出后拔箭止血,无意间在他身上看到了出天花留下的痕迹,当时没察觉什么,但有次无意间与父亲提及,他告诉我大离天花横行的那年疾病传入宫中,是有贵人主子不幸染病,那人却不是陛下,而是陛下的孪生兄弟,越王离晁!”
“最巧的是,当年盛离联姻之后不久,越王就暴毙了,紧跟着太子妃回朝省亲,死在了半路,自那之后离盛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战争!”
“我当时还怕是有所误会,悄悄去调查了宫中的记事档,果然在其中查到了天花及后来之事。”
“要说那时我都不敢确定此事真假,直到后来管理记事档的太监无故暴毙,离战又使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