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扭作一团。
众人笑看着,面上洋溢着暖色,就在这时,曲蓁几人一改惬意慵懒的姿态,蓦地坐直了身子,双目似剑,往远处望去。
其他人毫无察觉。
唯独坐在曲蓁不远处的祁文渊察觉了异样,刚想询问,就被曲蓁抬手制止。
她侧耳倾听。
呼啸的风雪中,一声似有若无的狼嚎传来,这次她听得真切,断不会错!
“数量不少!”
血手亦点点头,以示肯定。
曲蓁心下顿沉,忙对祁文渊说道:“大公子,通知所有人戒备,睡着的人也赶紧叫醒,随时有大战发生!”
“到底怎么回事!”
她面色冷沉,言简意赅:“雪狼来袭,数量不少!”
“狼群?”
祁文渊再坐不住,倏地起身,神色凝重,“夫人,这可开不得玩笑,你确定?”
原上遇到雪狼那可是致命的!
要是运气再差些,遇上成群结队的,那基本上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他仔细听了半响,除了风声都没有其他动静,但以他看人的本事,眼前这几位也不像是危言耸听,只盼着是她听错了。
可惜曲蓁没给他留下半点希望。
“最多两刻钟,狼群必到!”
撂下这句话,曲蓁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帐子,她必须赶紧着手准备,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狼群难缠又凶悍。
这时候要是不齐心协力,恐怕在场七八十人都活不下来!
她以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话,事关众人性命,祁文渊也不敢怠慢,拂开围上来询问情况的众人,连忙吩咐道:“快去把睡着的人叫醒,集中到这儿来。”
“在帐子外围架起火堆,越多越好!”
“还有,此次我们带着的吃食留下两成,其他的全部丢出去,尽量丢远些,让弟兄们把受伤的人护在中间,四周戒严!”
一连串的吩咐下去,没人动。
祁文渊忙大喊,“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办!”
“是!”
上一次看到祁文渊这样紧张还是生死之战的时候,众人心头发紧,再不敢多问,立即动了起来。
祁文钊趁着四下无人,几步上前,低道:“大哥,你真的相信那几个外人?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白忙一趟总好过弟兄们丢了性命。
“话是这么说,但是也不必草木皆兵吧?闹出这么大阵仗,万一到时候什么都没有这,岂不是白叫人笑话?”
“小钊!”
祁文渊不赞同的看着他,“笑话事小,弟兄们的性命事大,那女子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别说了,赶紧去把梨儿找来,真要是遇到麻烦,你保护好她!”
“好吧!”
祁文钊无奈,只能远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祁文渊不禁紧锁眉头,随后又看向曲蓁的帐子,那里面人影正在忙碌着,他拳头紧了紧,自言自语道:“我倒希望是你错了,这次要是能活下去,我祁家定记着这份恩情!”
“主母!”
帐子内,血手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妥当,看向曲蓁,“现在走,还来得及!”
他是暗影,收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好她。
如果遇到麻烦能帮上一把是一把,可真要和狼群纠缠在一起,那就是把命悬在裤腰带上。
他能赌,但不能为了义气把主母的命拿来赌!
“我们一走,凭他们的战斗力,一个都活不了。”
祭酒凝视着他,语气略冷,“忘恩负义,非道义所为。”
血手没同他争辩。
身份不同,所坚守的信念自然不同,为了保护主子,包括他自己在内,谁的性命都可以舍弃!
“主母!”
“血手,我明白你的想法,我非圣人,自然也不想无端为旁人搏命,只是好人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曲蓁接了大氅收起,将袖口和裤脚都束好,又寻了带子将双手掌心缠住,抽出藏在短靴内的匕首,紧握在手中,左右挥了两下。
“况且,积雪太深,就算是千里驹,在这地方也跑不过雪狼,走不掉的!”
“属下定誓死护主母逃出生天!”
血手闻言面色更肃。
祭酒默默的擦拭着剑,一言不发,眼神同样冷厉。
“活着不好吗?”
棠越突然开口问道,迎上血手错愕的眼神,重复道:“要活着回家,公子在等我们!”
血手笑得苦涩。
他哪里知道,千雪山一行,面对狼群,以主子的身手都去了半条命,寻常人遇上就只能等死!
他们能护得住自己,就未必护得住其他人!
曲蓁没理会血手,对棠越满意的笑笑,“是啊,小棠越说的对,我们都要活着回去呢,谁也留不下我们!”
“嗯!”
棠越重重点头,扬起灿烂的笑脸。
血手和祭酒见状,心底的阴霾也散去了些,微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各自进行着准备。
他们露面的时候,所有人已经聚集在中间的空地上。
祁文渊头顶和眉毛落了些积雪,有些发白,不停的搓着手哈气,来回打转。
‘来了!’
有人看到曲蓁几人喊了声。
祁文渊忙抬头望来,上前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住,等着她们靠近后,低道:“我已经命人都准备好了。”
能不能熬过今晚这劫,就看天意了!
曲蓁点点头,站在一旁没再说话。
商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