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棠越才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恶狠狠’的煽风点火:“不回家不是好孩子,就该狠狠罚她才行……”
“可她在外面,鬼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想来想去,棠越小心问道:“外面的人好凶,不会欺负她吧?”
“没事。”
容瑾笙敛眸垂首,声音清寒:“公子这就去接她回家,谁敢欺负她,我就杀了谁!”
一股冷厉的寒意自他周身弥漫开来。
棠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瑟缩着脖子道:“好,棠越帮公子一起动手。”
“你这次就不用跟着去了。”
“啊?为什么?”
棠越当即勒马,急道:“我很乖的,一定听话,公子别撂下我……”
“公子接了她就回来,在这之前,棠越就替公子好好陪着祖父祖母可好?他们是我很重要的人,这件事,唯有你去办我才能放心。”
“是这样吗?”
棠越羞赧的挠了挠头发,“只有我能做?”
他一时间也忘了离别的伤感和难过,被最后那句夸奖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重复着那信赖的声音。
“当然。”
容瑾笙浅笑答道。
棠越思考再三,最终还是重重的点点头,故作不情愿的摇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他想了下,又重复道:“是为了公子才答应的。”
“我知道,棠越最懂事了。”
容瑾笙得了保证,眉眼笑开,领他直进了曲家,深更半夜,两位老祖宗已经歇下,出现的是曲国公。
他听闻来意,一口应下。
“小棠越跟管家去歇着吧,等明日就叫夫人去做你喜欢的糕点。”
曲国公很是宠溺的揉了揉棠越的头发,听到有好吃的,棠越也就忍了这无礼的举动,磨蹭很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们。
“坐下说。”
两人各自落座,曲国公近来也听到了不少风声,约莫猜到他要做什么,踌躇道:“陛下此时离京,或许……不该!”
“舅舅!”
容瑾笙径直唤道,两字便表明了立场。
先前因朝政繁忙分身乏术,他不得已才任她独自前往南疆,听着沿途线报回禀,“清瘦了”“精神不济”“吃的干粮”“睡了两个时辰”之类的话,他恨不能立马赶到她身边。
但他不能!
他是大盛的君主,便得担起这天下黎民的重负,但当他得知联络中断,南疆封锁,再坐不住!
“身为帝王该做的我都做了!”
“如今,我也该去做身为夫君应行之事,护她周全,带她……回家!”
曲国公凝望着他,久久不语。
最终,起身在他肩膀拍了两下,欣慰道:“那舅舅就照看好朝政,等你们回来!”
“一切,托付给舅舅了!”
容瑾笙拱手作揖,深深一拜。
没呆多久,就离开了曲国公府,趁着夜色与黑云骑众人,消失在汴京……
宫中潇湘馆灯火长明。
一道人影伏案批阅奏折,殿外侍卫重重护卫,未有任何变化……
身在南疆的曲蓁尚不知有人为她披星戴月而来,只随着手下的人誊写书信。
随即率祭酒和叶迟等人离开藏身之处,隐于山野之中。
这日。
无数的信鸽自林中飞出,朝着四面八方而去,越过南疆莽莽大山,碧野蓝天,越过封锁的军队,越过隘口。
所有人仰天观望,只见那黑压压的飞鸟如阴云般遮去了烈日,看的人心头发慌。
“是信鸽!”
隘口处瞭望台上的士兵最先分辨清楚,忙喊道:“快,快把它们都射下来,不能让它们离开……”
王庭有令,就是一只鸟,都绝不能放过。
当下无数道箭雨朝着天空射去,“咻咻咻”的破空声此起彼伏,一只只信鸽坠落,眨眼就落了满地。
但还是有大半儿飞出了南疆。
“有信筒!”
将士捡起来展开一看,当下就变了脸色,又拆了其他几个纸条,发现除了字迹不一外,内容全都是一致的。
“糟了!快去通报将军!要出大乱子了!”
与此同时,天门关也射了三两只信鸽下来,霍百川得了消息,抓着鸽子就进了主帐中。
“将军,出事了!”
他将纸条递过去,晏晔展开一看,就见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一句话。
“大离镇国公府嫡子凤廷被南疆拘禁试毒,性命垂危,求朝廷速援!”
“这哪儿来的?”
晏晔眸光闪动,蹙眉问道。
“刚从南疆那边飞过来,黑压压的一片看着渗人,底下的弟兄好奇就射杀了几只,每个脚上都绑着这样的纸条,内容是一致的!”
霍百川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森然道:“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大离朝廷恐怕要大乱了,也不知道谁这么损!”
“就是不知道真假!”
帐中其他几个将领也大多是狼军旧人,因晏晔聚集在此,对离人的仇恨可谓是刻在了骨子里,纷纷大笑。
‘凤廷我听说过,那可是大离世家贵胄中的翘楚,之前不是还随着使团来了汴京吗?不知怎的后面就没音讯了……’
“我也记得这件事,离战那厮还着人找了些日子呢!”
“该不会那时就落在了南疆手里吧,他们胆子还真是大,什么人都敢下手,我觉得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那就有好戏看了。”
“大离和南疆狗咬狗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