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庄内,莹莹灯火闪烁,勾勒出古庄沉肃冷硬的轮廓,对外虽没有大量的巡逻和守卫,但曲蓁已察觉到暗处隐藏的数道气息。
三步一哨,十步一岗,戒备森严。
“此处偏僻,属下已命人潜入其中,截断了其与外界联络的一切手段,随时可以动手。”
风愁伏低身子藏在树影中,压低声音道。
曲蓁凝视着那沉寂的古庄,轻道:“里面动静如何?”
话落,血手刚询问完状况赶回,面色有些古怪:“探子回禀,在那女人入庄后不久,有人乘车入内,至今未出。”
“身份不明?”
“嗯,两人在房中密谈,我们的人无法靠近,因此也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好在对方人数稀少,没什么好顾虑的。”
血手说罢,静看着她,似是在等待命令。
曲蓁迟疑片刻,低道:“命魇楼的刺客由外向内缩小包围,动静小些,免得打草惊蛇。”
血浮屠中有大量的关于朝廷的卷宗和秘辛,与其付之一炬,不如留给他们。
“遵命!”
数道黑影齐动,蹿入庄内。
不多时,‘噗嗤’‘噗嗤’的声音接连响起,刀刃穿破皮肉,尸身从树影屋顶等处拖下,扔在草地中。
曲蓁等人悄然潜入,朝着两人密会的房内赶去。
“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杀进去言行逼供不就好了?”
白莲花被迫猫着身子躲藏行进,一脸的不情愿,“偷偷摸摸岂非君子所为?”
“君子会跟着来这儿?”
血手没好气的轻哼了声,压低声音道:"他们密谋什么只能从活人嘴里问出来,血浮屠的人齿缝内都藏有剧毒,一旦发现突围无望,必然会服毒自尽,到时候通天的手段都施展不开。你最好安分些,搅黄了姑娘的事儿,她脾气你是知道的!"
“啰嗦!”
白莲花看了眼不远处的青影,嘀咕道:“杀人越货也算是正经事?再说了,本公子何时拖后腿了?”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血手生怕这动静引起四周警觉,忙敷衍了句,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心中有种预感,今夜,似乎是来对了!
除血浮屠外,怕是还会有意外收获!
几人越是越近那屋子,四周的暗哨就越严密,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一道月亮门,犹如天堑,隔着月色只隐约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坐在窗前,窃窃私语。
“姑娘,再近就会被发现了!”
风愁提醒了句,“正东方位,南屋的廊下,窗前的树影等位置,都藏有高手,凭我等的轻身功夫想要在避开他们的状况下靠近暖阁,绝无可能!”
且这几个方位相互照应,一旦哪个地方出现变故,就会立即引起其他人的警觉。
曲蓁也发现了这点。
她来回打量着院中的布局,最后视线凝在了一处游廊后的小门上,“只要穿过月亮门和游廊,进入那位置,就能从另一面靠近暖阁。”
“不行,那游廊正对着窗前,从中走过,必然会被察觉。”
风愁道。
“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行了,三息的时间够吗?”
曲蓁回头,看向白莲花,面色凝重。
如果只是缉拿那女子,端掉血浮屠总坛,那直接命人入内绞杀即可,但眼下时局敏感,容黎言暗中建立血浮屠却在与人密会,个中缘由还需弄个清楚。
对啊!
风愁和血手被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他们身边,可是跟着个轻功绝顶的‘高手’!
怎么把他给忘了!
两人齐齐回首望去!
白莲花被三双眼睛看到心底发毛,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撇嘴道:“够是够了,但本公子出手的价格可不便宜,毕竟这寒风刮骨的,听墙角也颇费精力。”
“条件好谈!”
曲蓁干脆应道。
“这还差不多!”
这种交易两人也干了好几桩,白莲花知道她不会爽约,径直道:“你看准时机出手,本公子自己会动身。”
“好!”
她收回视线,借着月色四下打量着,最终在看到那墙下的狗洞中弹出双泛着绿光的眼,心上一计!
风起,拂过庭院与碧柳,发出‘簌簌’的响声。
就是这时!
曲蓁捻起块碎石,借着风声掩护,‘咻’的屈指弹出,目标,正是那狗洞的活物……旁的墙壁!
“喵呜!”
黑猫受惊,发出一声惨叫,飞速逃窜!
“什么人!”
暗处的人影霎时齐动,闪身前去检查,待看到那黑猫蹿入杂草丛,才返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堂主,是只夜猫不知为何受了惊,属下已经将其赶走了。”
屋内人影微动,只传来女子冷漠的声音。
“仔细些,别再闹出动静来!”
“是!”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他们话音落,白莲花的衣袂已然消失在那角门里。
曲蓁盯着那处,不知过了多久,暗影已经逼近内院,就在这时,安静的古庄内突然发出一声大喊:“敌袭,快,快来——”
话未尽,声已绝。
但这动静,彻底惊醒了古庄内隐藏的高手,火把如星点亮起,霎时点燃了整片天。
“杀——”
伴随着嘶吼声,双方直接交手。
曲蓁几人见状,身形闪动,朝着那屋内扑去。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血浮屠……”
跳出阻拦的几个高手被血手和风愁齐齐拦下,她直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