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的影卫和黑云骑暗中将汴京翻了个底朝天。
芫花巷梨园内。
一少年屈膝坐在石桌上,头戴老虎帽,手中握着根一臂长的竹杖,‘梆梆’的敲着。
“你这姿势不对!说的就是你,胳膊要打直!”
“还有你,笑,高兴点!”
“就是这样,继续唱!别扯着嗓子干嚎……”
“……”
被他教训的几人边低头哈腰的应付着,边捻着兰花指,别扭的摆出个姿势来,桶粗的腰身硬的像石头,半响都站不住!
“小主子,玩高兴了吗?”
旁边走出个穿着藏青色袍子的男人,笑眯眯的对少年问道。
少年看了眼他,扔开竹杖,拍了下手上的灰尘,跳下石桌去,“高兴,我该回府了!”
有他这话,前面搔首弄姿的顿时两人泻了口气,大汗淋漓的瘫坐在地上,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等等!”
见少年拔腿欲走,男人忙挡住了他的去路,赔笑道:“小主子,你难道忘了答应老奴什么事儿了吗?”
“什么?”
少年疑惑的看他,一脸无害单纯。
男人叹了口气,提醒道:“你说过,只要玩高兴了,就听听老奴的计划,帮我去打架!棠越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对吗?”
少年被叫道名字,愣了会,才不情不愿的道:“可我该回府了,再不回去,公子要生气的!”
他想了下,补充道:“等你要去打架的时候,叫我就行了!”
说完,他又要走。
男人再度拦住他,语重心长的劝道:“老奴已经说了,这儿就是你家,小主子!”
“不是!”
棠越板着脸,不高兴的纠正他,“王府才是我家!你再胡说小心我揍你!”
他威胁般的挥了挥拳头。
“王府是宸王的家,却不是你的家,你到底要老奴说几遍才能明白,他把你养大是另有所图!那就是狼窝虎穴,你再待下去,会没命的!”
男子不理会他的威胁,按下那挥舞的手,好脾气的哄道:“只有我们才是真的家人,能为了你豁出一切。”
棠越没说话。
就在他们都以为他终于开窍时,他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又摸了把自己,疑惑道:“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呢?”
他退了步,学着那男人的腔调和语气,一板一眼的叮嘱道:“人有病就得治,别拖着!公子说不能欺负老弱病残,我就不打你了!”
棠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以示鼓励,越过他往外面走去。
男人身子没动,却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出数十道黑影,将门重重堵住,封死了他的去路。
“你们真的很烦!”
棠越耐心被耗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不让,我就打出去!”
堵门的人岿然不动。
那男人闻讯转身,面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奈之色:“恐怕你办不到!”
棠越不理会他,携破竹之势大步朝前,挥拳出击。
一拳扫出,风声猎猎。
但是……
不等砸到那人面庞,他身形就一个踉跄,软软的跪倒在了地上,霎时被人控制。
“好晕……”
棠越摇摇头,妄图保持清醒,奈何手脚发软,生不出半点力气来。
男人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小主子,老奴早说过的,你走不了!”
“你骗我!”
棠越咬牙,竭力的挣扎起来,“回家,我要回家,公子还在等我,你们滚开!”
“别白费力气了,老奴在糕点里下了足量的软筋散,任没你武功再高,也得瘫个三五天,你乖乖在这儿呆着,等则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再带你离京!”
男子起身,对着钳制他的几人吩咐道:“带小主子回屋,好生照看。”
“遵命!”
那几人说着架起棠越就要走,棠越手脚在空中无力的又甩又蹬,一股恐惧漫上心头。
真要是被带出京城,那他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棠越顿时急了,怒骂道:“丑八怪、死骗子、臭男人,你们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不然等公子找来,我要你们好看!”
“呵!你真以为他容瑾笙是视你如珍似宝?小主子,老奴也不怕说了惹你伤心,你失踪超过六个时辰,宸王别说是找你了,怕是至今都还没发现呢!”
男人叹了口气,冷嘲道:“也就你傻被他骗的团团转!”
“不可能!公子不会不要我的!”
棠越瞪眼,眼中已有了湿意,“公子说过棠越是家人,他说过的!”
“天真!”
男人见他执迷不悟,耐性终被耗尽,摆摆手示意他们将人带走。
这番话如刀般插在了棠越的心上,他看着那紧闭的府门,只觉得通体冰凉,脑子像是被掏空了般,机械似的任由他们拖走。
刚走两步,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迅疾的马蹄声。
紧接着四面高墙蹿入数道黑影,‘刷刷刷’的将他们包围。
这一切,发生电光火石间,快的不容人反应,等院内众人回过神,寒刀已经抵着他们心口。
“黑云骑!宸王呢,他怎么不来……”
男人嗓音陡然阴沉,狰狞的盯着来人,不等他话落,府门被人‘砰’的一脚踹开,露出几道人影来。
男子白玉遮面端坐在轮椅上,天水碧的锦衣柔软得似云团,此刻瞧着却比霜色更冷。
“萧楚风,我宸王府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