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招揽的大夫。”
曲蓁暗恼白莲花这张嘴坏事,想着日后去了汴京,总归是要见面的,思忖了下轻道:“他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曲弈哼道:“解释的话你还是留着去跟府里那位说吧,总归介意的人也不是我。”
“他让你来的?”
曲蓁眼底不自觉落了层暖色,眺望着汴京的方向,忽然有些怀念那九曲回廊,鲤鱼戏莲叶的美景。
还有那静坐在廊下,澄净如洗的一抹天水碧。
“不然呢?你以为我好端端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看起来,我来的还是晚了些!”
曲弈说着,视线一一掠过黑云骑众人身上的伤口,暗叹容瑾笙深谋远虑,居帝京之地依旧对世事洞若观火。
要不是他来了,恐怕这回京的路上他们还要吃不少苦头。
血手等人闻言,有些羞愧的垂下头。
要不是他们无能,也不至于让主子特意托付小公爷驰援。
他低道:“那些人武功路数诡异,招式狠辣,且都是顶尖高手,能培养出如此势力之人来路定不简单,就是不知为何会盯着姑娘不放。”
“为何?”
曲弈眸光有些冷,“蓁儿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总有些人是不想让她再回到汴京去的。”
与她结仇的冷家、不满废除奴隶制,被迫丧失摇钱树的那几个世家、还有太子党等等,都有动机和实力。
难以锁定目标是谁!
众人不禁沉默。
满盈缺仰面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忧色,“那,那姐姐岂不是很危险?”
“他们是吓唬你的,别担心。”
曲蓁冲他宽慰的笑笑,对其他人微不可见的摇摇头,示意他们别在小兰花面前说这些话。
他方经历了一场劫难,阴司琰留下的阴影尚未被摆脱,被救下后连睡觉都必须有人陪着,浅梦易醒,犹如惊弓之鸟。
这时候,静养才是上策。
闻言,满盈缺眸光闪动,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再追问。
白莲花见众人神情肃穆,忍不住蹙眉道:“行了,有什么话非要站在这儿说,我饿了,要吃饭!”
“也好,前面就有个村庄,我们停下歇脚用饭,晚些时候再赶路。”
曲蓁顺势道。
众人对此没什么异议,倒是这白莲花反应有些奇怪,似是看曲弈格外不顺眼,始终没个好脸色。
曲弈吃鸡腿,他要抢。
曲弈喝茶,他也要抢。
几次冲撞下来,饶是曲弈再好的脾气,也不禁生了恼意,“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
白莲花冷哼,随后兴致勃勃的啃着手中的烤肉,再不理他。
血手见状忙打圆场,扯过曲弈劝道:“小公爷,他脾气有些古怪,又臭又硬,是不太懂事,你就看在姑娘的面上消消火,别和他计较了。”
“蓁儿怎么会看上他……”
曲弈按下火气,起身走到了另一处,算是退让。
血手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对白莲花道:“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把那念头赶紧给我打消了,真要是惹恼了小公爷,以他的武功可没人救得了你。”
“那也要能抓到我才行。”
白莲花撇嘴,丝毫不觉得不战而逃有什么问题。
闻言,血手嘴角抽了抽,转身看向另一边他大概是疯了才会想与他讲道理。
接连气走两人,按理来说白莲花当是很高兴才对,可他半点都生不出喜意来。
半响后,他气恼的丢下手里的东西,望着不远处那抹青影,恨恨道:“死老头,老子离家出走这么久也不见你派人来找,害的我势单力孤遭人欺负……”
他碎碎念了半响,又瞪了眼那倩影,怒道:“他一来就把老子撇到一边,死女人,没良心……”
所有的动静曲蓁尽收于耳中,尤其是听着白莲花变着法儿的骂她,哭笑不得。
“你确定他这样子没问题?别是把招财馆的病人都给吓跑了。”
不知何时曲弈走到了她身侧,顺着她视线望去,就见白莲花愤愤的将那烤肉‘大卸八块’,有些无语。
她失笑摇头,轻道:“他少爷脾气大了些,正事上还是有分寸的。”
“是吗?”
这个观点曲弈不敢苟同,疑道:“他该不会是对你存了旁的心思吧?不然为什么初次见面就针对我?”
还唤他……小白脸?
“不会!”
曲蓁当即否认,思索了下,“你就把他当成乍然被人分去了注意,正闹脾气的孩童,过些时日就好。”
这种心理也不太难理解。
平日里黑云骑众人甚少与他争执,她也懒得辩驳,养成了这位大少爷唯我独尊的脾气。
突然出现一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当然不高兴。
“你心里有数就好。”
曲弈吁了口气,对她道:“我们过了这村子就是花神镇,速度的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撞上狼军的人,结伴同行就不怕暗中的人再敢动手。”
“边关又出问题了?”
她忍不住挑眉。
身为统帅的晏晔和几位副将都在汴京也就罢了,暂代指挥的汝南王也在前些时日归京。
若非战报,狼军之人不该随意离开驻地才是!
曲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提醒道:“看来你真是忙糊涂了,离人坡兵败,晏晔重伤的罪魁祸首已经抓到,即将抵京!”
“原来如此。”
这消息早在她随容瑾笙入汴京时就已经传出,只是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