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棠越等人疯闹半宿后,曲蓁疲倦的在松风水阁歇下,这里的一切陈设都保留她在时的模样,窗前的兰花受人精细照料,长势极好。
这夜,安睡无梦。
次日一早,她便起身出了府,消息传到容瑾笙耳中时,他正品茶剪花,闻言浅浅一笑,“随她去吧,她终归是不放心魏家公子几人。”
顿了下,容瑾笙又道:“对了,随她一道回来的那位白公子还在曲国公府?”
“是,据说昨夜还去了内宅拜访,与老爷子共进了晚膳,相谈甚欢。”
风愁早知道他会过问那边的消息,早早便命人盯着了,他试探的问道:“主子,要不要想办法将他从姑娘身边挪开?”
“不用,与什么人相交是她的自由。”
容瑾笙摆手,思索了下,轻道:“命天机堂查清楚此人的来历背景,若没什么问题,就不必再管了。”
风愁一想也是,以他们家主子的身份地位何须纡尊降贵去在意个小人物?
他抱拳应道:“属下遵命!”
“去吧。”
风愁应声离开,消息很快下达到天机堂中,曲蓁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策马回府,刚踏入私宅的后院,便见数道目光齐刷刷的望来。
“你们这是……”
曲蓁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曲弈、白莲花、满盈缺、谢涵、还有魏康安几人都在,只是盯着那满是抓痕的脸,瞅着有些骇人。
见她望去,几人对视了眼,有些尴尬的瞥过头去。
“躲什么,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谢涵见状偷笑,几步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往亭中拽去,埋怨道:“我昨日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后就想过来,结果被一堆琐事给绊住,今早才被放出来。”
“谢院正知道你的行踪了?”
曲蓁看她气鼓鼓的模样,不禁失笑。
“可别提了,你离开没多久后我去送药,中途就被爷爷撞见了,逮着我好一通训诫,要不是人手紧缺,恐怕都要把我扭送回府。”
她是真羡慕曲蓁啊,来去自由,又有鼎力支持她的兄长和朋友,何等境遇,都不悔的追随其后。
不想她,爷爷总拿她当个孩子!
“院正也是关心则乱,不过好歹容你留下,也算是给你个历练的机会。”
“倒也是!”
两人寻了位置坐下。
满盈缺乖巧的起身挪到曲蓁身侧,揪着她的衣袖轻扯了下,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
曲蓁诧异挑眉。
他看了眼坐在一旁冷着脸的白莲花,如实道:“坏家伙说你留在王府,夜里会被容哥哥欺负。”
话落,众人错愕的瞪眼朝白莲花看去。
“怎么了?我说错了?”
白莲花微抬下颌,也不计较‘坏家伙’这个称呼,没好气道:“孤男寡女,长夜相对,你们别告诉我是在下棋弹琴,品画谈心?”
“所以你打从昨日开始烦躁易怒,就是在担心这个?”
曲弈慢摇着的铁骨扇蓦地顿住,重重在他肩头一敲,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道:“且不说王爷是端方君子,做不来这等轻薄之事,就是做了,也该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恼怒,你急什么?”
“莫不是对我们蓁儿,存了旁的心思?”
入京同行,接触多了曲弈便知晓他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别扭家伙,被养坏了脾气的大少爷,并无歹心,两人间的关系也就缓和了许多。
其他人也饶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谢涵双手托腮,笑眯眯的道:“恕我直言,你赢不过她的心上人。”
那可是云端神祗,冠盖京华的宸王殿下,手握颠覆乾坤之力,坐拥镇压三洲之军。
堪称传奇!
曲蓁扶额,这些人是生怕天下不乱吗?居然有些心思说这些无聊的笑话!
白莲花面对众人的审视,撅唇冷笑,“看上她?我是疯了不成?”
“那你紧张什么?”
谢涵疑惑的按了按眉角。
“本公子是瞧她一身医术难得,耽搁在这些情情爱爱里白白的消磨时光可惜了,替她不值罢了。”
白莲花捻着自己鬓边的一缕碎发,朝后一甩,轻蔑的打量着众人,“再说了,本公子刻苦习武,钻研医术,辛苦活了二十载,可不想因着什么荒唐的情爱就都便宜了旁人,累及自身,岂不愚蠢?”
话音刚落,暗处立即有人拍手叫好,“说的好!白公子所言甚是有理!”
是血手!
众人顿时忍俊不禁,魏康安等人笑起来扯着了面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满盈缺疑惑的看了眼众人,似觉曲蓁心情不错,点头道:“我就知道容哥哥是个好人,坏家伙肯定是诓我的。”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此欺负非彼欺负!”
白莲花瞥了他一眼,似是觉得难以沟通,索性就不再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只有坏家伙才会欺负人!”
满盈缺呛了句,赶紧往曲蓁身侧躲了躲。
曲蓁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发,这孩子离开药谷后,性子倒是变得活络了些,就是不知为外不对付!
这样也好,人总是要成长的!
她不再理会拌嘴的两人,看向魏康安和钱小六,“你们伤势怎么样?”
“回姑娘的话,服下解药后好许多了,有谢老太医作保,我等已经被送回青镜司休养。”
钱小六笑呵呵的说完,想起某些事情惭愧的垂下头去,“都是我们办事马虎才惹了这场麻烦,害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