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谈话后,魏康安顺理成章的留在了青镜司,做了衙役!
随着他去班房拿腰牌,这消息很快传开,顾义来问,曲蓁简单解释了几句,他诧异道:“姑娘当真给他吃了毒药?”
曲蓁失笑,反问道:“谁会把毒随身带着?那是我为验尸时避免尸毒侵体制作的香丸。”
“那他就这样吃了不打紧吧?”
好歹也是信阳候府的公子,吃出什么毛病就麻烦了。
“放心吧,没事!”
曲蓁心中自有分寸,见血手还没回来便让顾义去忙了,静下心来处理手中的案卷,这些卷宗积累多年,相关记录大多含糊不清,需要派人一一前往查证,这些事儿,除了她之外,无人能处理。
而官衙内其他人则因为魏康安的到来热闹了一阵,没多久就被顾义拉去操练,魏康安不甘落后,也跟了过去,谁知看到他们的架势,直接傻眼!
“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人赤膊上阵,在开辟出来的空地上绑着铁块绕圈跑步,还有攥着木杆上下拉伸,趴在地上撑起俯卧的,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
军中的训练他不是没见过,但这也太奇怪了!
“负重跑,单双杠,俯卧撑,魏公子有兴趣试试吗?”
顾义侧首看向他,“这些训练是姑娘拟定的,能增强体能,他们最开始的几日,都是爬着回去的!”
“有这么厉害?”
魏康安眯眼打量着他们,眼中燃起了熊熊斗志,对顾义道:“既然是姑娘的吩咐,所有人要做,我自然不能例外。还有,从今往后我便是青镜司的一员,顾大哥就别‘公子’‘公子’的叫了,叫我阿康就行!”
他说着三下五除二的解了外袍丢开,将袖子绑起,大步朝校场内走去,笑道:“我也来试试!”
“好,那我们就看着魏公子大展拳脚了!”
官衙中都是少年人,且魏康安为人爽朗,不拘小节,蹲守在青镜司外这段时间,早已经与他们混熟,自然笑闹成一团。
顾义远远望着这幕,也不自觉的露出个笑容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姑娘为他们努力着,他们也在为姑娘拼上一切,起码在有些灾难到来之前,能够护着她!
血手回来时曲蓁已经在离开青镜司的马车上,他刚钻进来,就压低声音道:“姑娘,暗处有人跟踪,是个高手!”
“我知道。”
曲蓁应了声,她离开青镜司后就发现有人跟着,“鱼儿上钩了,我们不会理会,随他去吧,你那边问得如何?”
“问过了,都说没什么异常,那夜宫宴,王爷只见过阮尚书一面,随后就回府了,后面两日也没见过外人。”
为了确保消息的正确性,他还特意问了棠越,那孩子是个没心眼的,几碟子零嘴下肚就都说了,他挠了挠头,迟疑道:“姑娘,我觉得主子没什么异常啊,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生了幻觉?”
“可能吧。”
曲蓁闻言阖眼,再没说什么,只是那柳眉蹙的更紧了几分,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那夜容瑾笙明显不在状态,在此之前,他唯一见过的就是阮舒白!
难道,问题在阮世叔身上?
寻常时候容瑾笙不愿说的她从不追问,但这次不知为何,她总有些莫名的危机感!
怀揣着满腹的疑惑回了府,曲蓁沐浴更衣后刚准备吩咐人准备晚膳,就有人来回禀:“启禀小姐,老夫人请您过松明斋用晚饭。”
她微怔片刻,点头道:“好,我稍后就去。”
距离上次陪二老用膳已过去了好些时日,舅舅去了临江府移棺,曲弈又不知在做什么,近日极少露面,她身为晚辈,确实是疏懒了些。
到了松明斋老爷子在习字,老夫人免不得拉着她委屈埋怨两句,她含笑陪着,连连告罪,称日后定然来得勤勉些,这才得了清静。
“近日汴京冷得很,你总穿得这般单薄生病了可怎么办?我啊知道你忙,所以已经吩咐嬷嬷根据你的喜好和身量,找人去做了披冬衣,晚些便给你送过去!”
在药物调理下,老夫人精神已经好了许多,慢慢能四处走动。
曲蓁没想到她会准备这些,感动之余又觉得哭笑不得,长公主不久前才命人送来一批衣物和锦缎,从云袜里衣到小襟外裙应有尽有,她便是一天换一身过完这个冬日怕都穿不完。
没想到祖母也命人裁制了。
“你祖母为了些中意的料子,累得绸缎庄掌柜腿都要跑断,又自己描了花样送过去。”
老爷子边写字边斜睨了她一眼,哼道:“就连厨房准备的菜色,全都是你喜欢的。”
曲蓁见状失笑。
老夫人扭头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你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跟蓁儿吃醋,也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什么?”
老爷子写完最后一字,猛地提笔,得意的拿起纸吹了下,笑道:“有人能疼着也是喜事儿,不然我这个老头子整日里被你拉着听什么《桑园寄子》的戏目,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还说!”
“好好好,当着蓁儿给你留点颜面!”
“用饭吧!”
“好……”
饭过半响,老爷子搁了筷子,看向她温声道:“蓁儿,你与宸王近日如何?”
“尚可。”
曲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望去,她在看到那副写着‘韬光养晦’的字时,就明白了老人家找她过来是有话想说。
看来,与她的感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