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浮!
那个收买血浮屠外门杀手,在她进京的前刺杀之人,正是出自阮府,且与阮夫人关系紧密。
她有物证在手,直接拿人就好!
为避免伤及两家的情分,此事还需提前告知一声。
曲蓁到的时候,朝臣们都聚集在乾元殿前的玉阶之上,三三两两的站着,朝服或是石青或红或绿,独她一身鸦青色长袍,青丝轻绾,端的是超逸出尘之态,显得格格不入。
“哎?小公爷,那不是你家妹妹吗?”
正与曲弈说话的男子眼尖的看到了那身影,笑着推了他一下,提醒道。
曲弈回望了眼,见真是她,忙拱手道:“魏兄自便,我去看看。”
“快去吧,这神仙般的人可别被那些莽夫给欺了。”
男子打趣了两句,便放他离开,与旁边的人继续谈笑,“瞧见没,曲家如今认了她做义女,便是连曲小公爷这般洒脱的人都牵肠挂肚,那位啊,是个厉害角色。”
"不厉害的话,哪儿能勾得王爷和世子神魂颠倒?"
有人轻嗤了声,双手环臂看着那方向,笑道:“女人啊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以为办了三两件小事便能改变什么,何其可笑?”
众人纷纷附和。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你口中那位可笑的人如今是青镜司主司,宠臣新贵,不知你是何等身份?”
笑闹声戛然而止,他们回首望去。
便见殿前的廊柱后转出道身影来,他墨发银冠,拥着身雪狐皮制成的大氅,眉峰似利刃般冲入鬓角,神色冷漠的凝视着他们。
“离太子不好好在质子府呆着,怎的也有心情四处闲逛了?”
先前与曲弈说话那人,信阳候公子魏康安最先反应过来,微拱了下手,算是见礼。
只是这话说的,实在不太客气。
离墨淞没理他,缓步朝着他身旁穿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行去,冷声逼道:“答话!"
“离太子,你看清楚,这里是乾元殿,不是能随便闹事的地方!”
魏康安见势不对,四周的注意力皆往这儿引来,忙上前挡住那人,低声喝道。
“你要代他受过么?”
离墨淞也不争辩,寒潭般幽邃冷漠的眼笼罩着魏康安,平静的问道。
“你……”
魏康安咬牙捏拳,强忍怒火。
平日里任凭他们如何冷嘲热讽,这位离太子从来都是冷眼视之,不加理会,今日是抽的什么疯,竟管起旁人的闲事来?
“滚!”
离墨淞惜字如金,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双目只盯着他身后之人,似是未将他放在心上。
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魏康安,他怒火上头已然忘记了最初的目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教训他!
区区一个别国质子,凭什么敢在大盛皇城中如此跋扈嚣张?
“该滚的是你!”
魏康安一拳挥出,直砸他面门,离墨淞眸光微凛,刚要出手,便见眼前青影闪过,挡住那拳风!
随后赶来的曲弈一把扯过魏康安,低道:“殿前斗殴,你是嫌命长了吗?”
“这话小公爷该问他才是!是离太子欲出手伤人。”
魏康安想起他与离墨淞的关系以及先前那些话,虽说他只是感慨没有贬低的意味,但到底没有阻止。
深究起来,也是理亏!
“罢了,这事儿就算了!”
他说完扯着那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走,离墨淞却冷道:“把他留下!”
“你到底要怎样?”
魏康安没想到他都退让了,离墨淞还要追究,回头心烦意乱的吼了句。
曲蓁也万分诧异的看着离墨淞,刚才她远远见到几人起了争执,虽不清楚原因,但以他这脾性,想来也不是个主动招惹事端的人!
他如今这般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离太子莫要欺人太甚,我不过是说她妄图改变天下男子为主的格局,挑衅陈规礼法实在可笑,难道有哪儿说错了吗?值得你这般不依不饶?”
见事态扩大,被魏康安护在身后,穿着墨绿色锦袍的男子也无法再装聋作哑,他看到曲弈面色微变,虽有些心虚,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小公爷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如此离经叛道,不将世俗规矩放在眼中的人,就是个异类,换做我忠勇侯府,是断不会接受这样的人入府,玷污门楣!”
“你们,也是这样觉得?”
曲弈环顾一周,冷声问道。
众公子没人答话,面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突然轻笑了声,望着那男子嗤道:“你说的对,她离经叛道,不守规矩,是个异类,但有一你说错了。”
“什么?”
男子讶然回问道。
曲弈缓步走到曲蓁身侧,对她露出抹笑意,语气无不骄傲:“换做你忠勇侯府,她根本不屑踏足!”
锦衣男子面色顿时难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曲弈这话可是半点面子都不留!
曲蓁扬唇浅笑,转身看着离墨淞,也明白了他为何一反常态非要计较,柔声道:“像这种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人,殿下不必自贬身份与之计较,掉价!”
离墨淞看她眸色清冷明澈,全然不在意,薄唇冷道:“好!”
她不觉得委屈便好!
几人转身欲走,身后魏康安忙唤道:“曲兄,今日的事我……”
“多说无益。”
曲弈冷冷的打断他,斜睨了眼:“今日之后,魏公子不必再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