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走近,见他们两人居然凑在一处,微有诧异的挑了下眉峰,这是个什么状况?
不等她发问,那道樱红色的身影便如蝴蝶般朝她扑来,柔弱无骨的挂在她身上,嗔道:“你这没良心的臭女人,昨夜去哪儿了,竟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就不怕我人生地不熟的出点什么事儿?”
“抱歉!”
对此曲蓁也有些愧疚,“昨夜有点突发状况,我外出看诊了。”
“谁啊?竟值得我们鹤仙儿夜半出门?”
“病人。"
曲蓁简短的答了声,扒下那双勾着她脖颈的玉臂,缓步入亭,后者端着笑脸儿再度凑了过来,微眯着眼笑的像只狐狸:“别跟我装傻,你素来不喜胭脂香粉,身上是哪儿来的莲香?”
闻言,曲蓁抿唇凝视着她,疑道:“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嗯?”
迦楼眨眨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她下意思的撤开了些距离,抬手扶鬓挡住视线,曲蓁原本怀疑的心顿时坚定了,慢条斯理道:“你心虚时喜欢胡搅蛮缠的毛病还是没改!”
迦楼看似顽劣任性,但做事谨守界限,从不会过分深究她的私事。
刚才一反常态的追问,除却好奇之外,扶鬓、拢衣、不自然的轻抚耳垂,脖颈,都是紧张情绪下自我安慰的动作。
“谁胡搅蛮缠了?”
迦楼娇躯一僵,佯怒的瞪她。
曲蓁面不改色的回望着她,目光平和明透,虽不说话,那神情却是清楚的透露出一个意思。
就是你!
“臭女人,你,你欺负我!”
迦楼虚掩着红唇,泫然欲泣,作控诉状。
曲蓁瞥了眼她,径直起身,“我还有事处理,你要是没考虑好,就等想清楚再来寻我。”
说罢,干脆利落抬脚就走。
迦楼不信邪的盯着她的背影,眼见那青衣快走出亭子才急了,忙道:“等等!”
“想好怎么说了?”
曲蓁止步回望,清冷的眸中隐有笑意。
迦楼见状,无奈叹道:“我真是交友不慎,怎么就碰见了你这个石头?你就不能学学其他人,多点温柔和耐心?”
不理她的幽怨眼神,曲蓁重新走回落座。
“说吧!”
她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二人,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事能让他们俩大清早耗在这儿,神情还如此怪异。
尤其是她家兄长,素来讲究仁雅之礼,君子端方,竟一改常态,阴沉着脸杀意翻涌,活像是遭了灭顶之灾!
“嗯,其实就是……”
迦楼踌躇着不知从哪儿开始说起,饶是她再如何轻狂,那样的事情也羞于启齿,更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她唯一的好友!
“怎么不说了?”
曲弈突然抬眼看她,讥讽道:“先前不是豪气干云吗?说你问心无愧?如今又觉愧疚了?”
“谁愧疚了?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迦楼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儿,顿时炸毛,怒道:“倒是你,深更半夜的跑来鹤仙儿房间做什么?你敢说自己清白?”
“有人闯府,我是担心蓁儿安危!”
“什么人?我怎么没瞧见?我看你分明是图谋不轨!”
“迦楼!”
“喊什么?心虚吗?这就是你学得君子风度?”
“……”
两人旁若无人的吵着,浑然忘记了最初的目的,而被冷落在旁的曲蓁愕然的看着眼前这幕还有迦楼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再怎么迟钝都该反应过来了!
他们……
“我说你好歹是个世家公子,怎么学得市井泼妇般难缠?都说了那是个意外,意外懂吗?”
“不懂!”
眼见两人越吵越烈,曲弈攥着折扇的手青筋暴起,已然是忍到了极致,曲蓁忙打断道:“都给我闭嘴!”
被她这一喝,两人话音戛然而止。
曲弈瞥开视线,迦楼也悻悻的坐回了自己位置,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
“到底怎么回事?”
曲蓁再度问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刚才也抖搂干净了,迦楼自知理亏,犹犹豫豫说出了原委。
“我遭心腹背叛落单,被追杀时中了蛊毒导致武功尽失,原本解蛊就好,谁知中途被人暗算当作货品卖给了醉香楼。”
这段经历堪称是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再度提及,迦楼眼底忍不住覆了层寒霜。
“昨夜醒来后我就尝试解蛊,谁知道那蛊虫霸道,意外触动毒发,只能去寻你想办法,结果……”
结果曲蓁不在,她力气耗尽瘫软房中,就在理智即将崩盘时有人推门而入,她下意识以为是曲蓁回来了,忙扑了上去,这一扑,就出事儿了!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曲蓁按了按眉心,看向曲弈。
曲弈忍着怒火,道:“昨夜我练武时感觉有人闯入,一路跟着过来,发现他钻入你宅中失去了踪迹,怕出什么意外便吩咐暗影散开搜查,循例问你时不闻人声,我怕你遭了算计,只能推门而入。”
谁知就着了道儿!
不等他问蓁儿的消息,这女人扑了上来……
这是个阴差阳错的事儿不假,事后醒来两个人都有些发懵!
可这个女人面色翻覆,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听听,这是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
他感觉自尊心受辱一时不忿,争辩了两句,她还摆出一副你占了便宜还要怎样的姿态,简直是可恶至极!
听到这儿,曲蓁也觉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