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掌柜理解就好。”沈云烟笑道。
“谢娘子,你看甭管它时间久不久,你能不能先做十几罐子酒糟鱼来给我应一下急?”曾掌柜满脸希翼道。
“十几罐?”沈云烟拧眉。要做十几罐子的酒糟鱼,鱼的原材料只怕都要不下千斤吧!一时之间,她去哪里找那么多鱼?而且做酒糟鱼的菜油又贵得很,她也没这么大的本啊!
曾掌柜见她面露难色,紧张道:“怎么?不好办?”
“谢娘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实不相瞒,为了预订你这酒糟鱼,今儿酒楼都差点打起来了。来酒楼的,可都是这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我总不好得罪你说是不是?”
沈云烟听曾掌柜这么一说,倒着实有些吃惊。没想到她医术没在大周朝发扬光大,倒是做的美食在这引起了不同凡响。不过不管是将什么发扬光大,于她总是件好事。只是问题还得说清楚。
“要做十几罐的酒糟鱼,鲜鱼只怕得上千斤吧!一时之间,我哪里找的到这么多鱼?”沈云烟道。
“要上千斤的鱼?”曾掌柜吃惊道。
他只想到要鱼把酒楼里的贵客们笼络好,倒没有想到要这么多的鱼。
沈云烟慢悠悠的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吃完后才道:“不多了!但你知道我做那两罐子鱼花了多少新鲜鱼做的吗?”
“多少?”曾掌柜望着她道。
“我卖给你的两罐鱼罐子比较大,一罐子差不多有六七十斤鱼。当时花了差不多四百来斤的鱼吧。”沈云烟道。
“从新鲜鱼做成酒糟鱼有那么大的丢头?”曾掌柜瞪大了双眼。
沈云烟给他算账道:“新鲜鱼要开肠破肚去鱼鳞才能晒咸鱼吧?晒成咸鱼干,去掉水分得少不少斤头吧?鱼头不能用,得把鱼头去掉吧?这样算下来,只怕一千斤鱼还不够呢!”
曾掌柜先前还真没想这么多,如今听她一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倒还真是。”
沈云烟又道:“如果曾掌柜能解决鱼的原材料问题,我倒是可以尽力一试。其实一千斤鱼也可以分几次送的。”
曾掌柜一听,顿死有了主意,“不知道谢娘子想要什么样的鱼?”
酒楼里不管是蔬菜还是肉类,都有专门供货商户。醉仙楼作为永平镇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更是不肖说。
“自然是大草鱼最好。”沈云烟道。
草鱼不算什么名贵的品种,要凑个上千斤并不是太难,更何况沈云烟还说可以分几次送。曾掌柜当即点头道好。
曾掌柜帮忙解决了最棘手的原材料问题,沈云烟松了一口气,但原材料既然是曾掌柜解决的,自然不能像原先那样多少钱一罐来卖了。两人之后又为了如何分账问题进行了一翻探讨。
在谢璟言回来的时候,沈云烟已经说服曾掌柜除了为她提供鱼以外,还要提供足够的菜油。别的将由她全权负责。
至于做好了的酒糟鱼,到醉仙楼售卖之后,卖的收入酒楼得六,她得四。
谢璟言听到这个结果,心里不可谓不吃惊。鱼虽然算不得什么贵的物什,但买上上千斤也要花费一笔不小的费用了,更何况菜油贵不说,要的量也不少。
沈云烟将菜油和鱼都托给曾掌柜负责,卖鱼之后的纯利还能分四成,这可谓是包赚不赔的生意。曾掌柜是生意人,这样明显吃亏的事情怎么会同意?
谢璟言想不通,沈云烟却是淡笑不语。
今儿不禁谈成了一笔大生意,还在曾掌柜的帮助下买到了油菜苗,沈云烟心情很不错。想到做起了酒糟鱼这生意后,以后少不得总是要往街上跑,总是去村长家借牛车用总归是不方便的。去医馆抓好谢璟言每天要吃的药之后,便跟谢璟言商量,要不干脆去买一辆牛车来用。
“你知道怎么选牛?”谢璟言问。
沈云烟摇头,“不会,难道你会?”
谢璟言摇头,“就是因为我不会,才问你会不会的。”
“不会有什么关系?多看看说不定就会了嘛,总没有谁是生来就会的。”沈云烟理所当然道。
其实主要是她心想她虽然不会认牛的好坏,但她会看病啊!只要牲口没生病,想来总不会太差。
“那我们先去伢街逛逛?”谢璟言试探着道。想他们结婚这么久,一直是她为了这个家在操持,都没有陪她逛过街,心里难免有些内疚。
“伢街?”
沈云烟虽然穿越过来也有不少时间了,但一直为了温饱而挣扎,还真不知道这镇上还有个伢街,于是好奇道;“伢街是专门卖牲口的?”
想到伢街之所以叫伢街,谢璟言一时没做声,过了好半晌,才低声道:“还有人。”
“人?”沈云烟吃惊。
见谢璟言久久未再吭声,沈云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估计是因为她的身份才缄默不言。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在乎被沈家人卖了,甚至她心里还有几分庆幸,幸好沈家老太太把她卖了,不然天天让她面对沈家那些人,把她惹火了,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不过这话不好跟谢璟言讲,沈云烟只得也沉默了。
两人来到伢街时,已是下午。伢街虽不如上午热闹,但也稀稀拉拉的站了不少牛马羊骡子,更引起沈云烟主意的是路边那些脏乎乎的人。难道那些就是被卖掉的人?沈云烟不免悄悄拉着谢璟言问道:“那些人都是卖的?就那样任人挑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