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老头伤得虽重,但沈云烟却是能治的。
她之所以喊他们请大夫或者送医馆,一方面是原主是村里出了名的二傻,她说她会医术只怕不仅没人会相信她,弄不好还会有人把她当妖怪架在火上烧了。
二来是她手上没有工具,没有药材。即便她医术再高,也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就这么丢着谢老头不管,闹起了分家。
倒是她那个病秧子夫君让她很意外,谢家这么多儿女对谢老头的生死都不管不顾,就只有他坚持要将他爹送医馆诊病。偏偏谢家其他人都坚持要分了家再说,他孤掌难鸣,是有心也无力,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眼看着再这么闹下去,一条人命就要这样没了。沈云烟叹了口气,出了院子,根据记忆中的路线飞快的朝后边那条山沟里跑去。
还好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她在山沟里找到了急需的几种治伤草药。
她将草药扯回去的时候里正已经来了,张氏端了张凳子坐在小院的中央,正在谈家怎么分。
对于她要干什么,除了守在谢老头身边,一脸焦急却没得办法的谢璟言,并没有什么人关心。
沈云烟将一部分药草用石头捣碎了敷的谢老头的伤口处,另一部分捣成汁,喂进谢老头嘴里。
看到沈云烟的动作,谢璟言微怔。
他这才仔细打量他爹买来给她冲喜的姑娘。只见她弯细的柳眉下长着一对大大的杏眼,鼻梁小而高挺,嘴唇薄而细小,下巴尖尖的……这般精细的五官却因为那黄而发黑,满脸的斑给毁了。
不过她看起来虽然丑,却并不痴傻。相反的,那一对大眼睛黑而有神,给人一种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笃定感。见她动作熟练的帮谢老头上药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她懂医?
谢璟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虽然不常出门,但也不会消息闭塞到连沈家人有人懂医的消息都不知道吧!
沈云烟早料到有人会对她的做法有疑问,将心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只是一些土办法,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谢璟言真诚的感谢道。
沈云烟见他一直守在谢老头身边,与为了分家而上蹿下跳的另两兄弟完全不同,不仅问道:“你就不好奇你娘会怎么分家?不去听一下?”
谢璟言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不用去的……”后面的话他却没说出口,见沈云烟奇怪的盯着他看,随口敷衍道:“我的意思是这里也能听见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张氏道:“想来大家也清楚,我和你爹,原本并不是这大河村人,我们都是逃难逃大河村来落的户。”
沈云烟简直要无语死了。把重伤的丈夫就这样丢在地上不管,她居然在那淡定的分家。分家就算了,她还要慢条斯理的来一段过门。
那个因为丈夫出了事,去沈家耍泼发疯的人设呢……
“我们原也没什么资本,全靠一双手肯干。这才挣下这一份家业,送你们兄弟几个读书识了字,又给你们兄弟几人都娶了媳妇。现在也该分灶各过各的日子了!”
说着张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谢璟言道:“你身子骨弱,给了地给你,你也不会种,娘便将这十两银子交你手上了。”
“你与你媳妇刚新婚,在这里挤着总是不便,你们便带着你爹搬到老宅去住吧。老宅旁有一块菜园,是我当年和你爹开的荒。也随老宅一起归你们了。”
居然分十两银子给她们?
既然肯分十两银子给他,为什么还不肯送谢老头去看病?难不成诊病比十两银子还要花得多?
沈云烟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只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谢璟言眼中闪过一抹悲凉,起身接过那张纸,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塞进怀里,跪着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娘多年以来的养育之恩。”起身道:“请问我现在可以带爹他老人家去看诊了吗?”
张氏脸色一僵,“分了家,你现在就是一家之住,这事自然你做主,不用再过问我。”
谢璟言不再多言,转身出了院门,去村里找人帮忙去了。
看着谢璟言冷漠的背影,张氏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难道他都知道了?看到躺在地上口不能言的谢老头,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一定是她想多了。
再说了,即便是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也不过是个短命病秧子罢了,难不成以后还想靠他不成?
想到此,她也就放开了。憎恶的看了一眼沈云烟道:“该分给你们的家什都放你相公屋里了,一起搬老宅去吧。”
说完再不看她一眼,对着谢璟程谢璟才两兄弟道:“现在家里什么光景你们也知道,现在没有银钱分给你们,你们兄弟俩身体比你大哥好,就吃点亏,平分那20亩农田吧!”
“你们两个妹妹还没有说亲嫁人,我的意思是暂时就先不分灶,等她们到了说亲嫁人的时候,你们一人给她置办一份嫁妆。”
听说不分灶,苏氏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想到把那个病秧子分出去了,不管怎么样,总比以前好,她又满意的笑了。看到一旁的沈云烟,厌恶的瞪了她一眼骂道:“看什么看?还不搬了东西赶紧走?”
“不吉利的狗东西,要是晦气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儿,看我不把你卖到烟花柳巷去。”
沈云烟嘲讽的看了一眼她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