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墨垂下眼睫，抿唇道：“我……”
“我也不知道。”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委屈。
风浅蹙了蹙眉，她偏头看向棠墨，“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受控制地到了这里？”
“算是。”
棠墨抬了抬眼皮，又垂下，拽住女孩衣角的手缓缓松开，默默收回。
少年语气温吞：“每天都会这样，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让我走出房间。”
“然后……”
棠墨顿了下，继续开口：“然后，就没了。”
风浅漆黑眼眸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碎片是n，那也就很好解释了。
n只是一串数据，再如何人性化，也终归不是人，总要按照设计者设定的程序去走自己的轨道。
风浅觉得，玩家或许的确可以在棠墨身上触发任务。
毕竟，碎片在这个小镇上最为特殊，可以发布任务，也并不稀奇。
于是……
风浅问道：“你有任务需要我做么？”
“嗯？”
棠墨愣了下。
风浅又换了一个说法：“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少年微顿，下一秒脱口而出一句话：“和我谈恋爱。”
风浅：“？！”
她眨了眨眸。
棠墨在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蓦然瞪大了眸，漂亮的唇微张，隐在幂篱下的脸渐渐泛起漂亮淡粉。
他慌忙解释：“不是的……刚刚我……”
“安静。”
风浅淡淡开口。
棠墨瞬间噤声，也不敢再说话，连呼吸声都在极力控制。
之所以让碎片安静，是因为风浅奇异的发现，在棠墨脱口而出让她和他谈恋爱时，她面前的虚空里也随之浮现一个蓝色的任务面板。
[系统任务：和棠墨谈恋爱。
接受/拒绝]
风浅没有急着去选择接不接受，她抬眸看向碎片。
“想和我谈恋爱么？”
风浅问道。
她微微上前一步，白皙手指抓住少年幂篱垂下的薄纱，动作轻缓掀开。
少年浅色的眸对上了女孩的视线。
“想么？”
风浅又问了一句。
女生的手抓着薄纱，此刻的距离离得有些近。
棠墨忽然紧张起来。
虽然……
虽然她长得很丑。
可是，他忽然很想点头答应。
而且，实际上，他比她还要丑。
所以……
到底要不要答应？
棠墨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万分纠结。
虽然刚刚他还在奇怪，自己为什么忽然莫名其妙说出那样直白的话。
现在，刚刚那抹疑惑，全被女孩这个问题弄得烟消云散。
“不想？”
风浅微微偏头，眸光一直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
棠墨的眸光微闪，没吭声。
虽然知道碎片是n可以发布的任务，风浅还是忍不住想调戏。
毕竟，碎片这个n任务确实独树一帜。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和我谈恋爱。”
少年长睫扑闪，又默默垂下眼帘。
他慢吞吞道：“我……我也不知道。”
很多时候，棠墨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很奇怪，又不受控制。
风浅又看了看碎片，她缓缓抬手，在虚空里点了一下。
这样的任务面板，棠墨自然是看不到的，所以当女孩抬手在虚空里轻点时，他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