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
罗杰只觉得浑身乏力,他什么话也没说,奴隶们也一片寂静。
之前的战斗让他们失去了太多,即使胜利,也没什么值得欢呼的。
罗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血路,他走出寨子,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不管是海勒还是守卫,都不见了,只有囚车还在原地,几匹马悠闲地啃着面前的草。
罗杰也不去管那些马,他想,外面有草,让它们自己照顾自己吧。
罗杰又慢慢走了回去,他累坏了。
之前全靠肾上腺激素的刺激支撑着,现在安全了,他顿时觉得头脑发沉。
他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嘱咐奴隶们去把梯子撞木搬进来,把洞开的寨门堵上。
罗杰看到已经有奴隶在收拾尸体,他便过去帮忙。
所有的死者都要安葬,只有罗杰一个人会做终傅,身为“教父”,他责无旁贷。
罗杰也为那些死去的守卫祷告,他并不恨他们,大家都是基督徒,只是立场不同。
他看着草草挖出的墓穴,里面的尸体一具具并排放着。
他想,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如同世仇死拼到底,死了却又如同朋友比邻而卧。
等这一切忙完,罗杰都快站不住了,他随意地找了张床,倒头就睡。
......
“敌袭!”
罗杰猛地惊醒,他抓起剑冲了出去。
屋外一片漆黑,墙头上的火炬猎猎地往墙外面延伸着。
罗杰没看到敌人,他只看到寨子木墙上,那父子奴隶中的儿子,正在不停地高喊:
“敌袭!有敌人!”
突然好些箭一窝蜂地射了上来,大多射偏。
但也有几支箭扎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于是年轻人不再呼喊,他一头从木墙上栽了下来。
于是罗杰狂喊:“敌袭!敌袭!”
所有还能活动的奴隶都冲了出来。
罗杰看到有些人赤手空拳,连长矛都忘了拿。
有一根绳索套在了木墙的尖桩上,接着又是一根。
然后呼啦啦不知道多少根绳索套了上来。
罗杰知道下一刻就会有人爬上来。
组织防御已经来不及了。
他突然又注意到了火炬,火焰猎猎地朝外伸着。
是风,风向往外!
罗杰高喊:“撒硫磺矿粉!撒矿粉!全部撒出去撒出去!”
于是一箱箱硫磺矿粉被抛起。
在风的吹动下,矿粉越过木墙,弥漫了出去。
“啊”“我的眼睛”“艹蛋”“咳咳”
罗杰听到墙外一片惨叫。
他为自己的急智暗自得意。
他想,夜间偷袭想必都是瞪大了眼睛的吧,现在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有奴隶拿着斧子上去砍绳索。
罗杰喊着:“小心弓箭!”
没有箭射上来,墙外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罗杰想,偷袭者应该是撤退了吧。
罗杰弓着腰上了木墙,他探头张望,外面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敌人的偷袭失败了。
但对手是谁?
罗杰一头雾水。
他回头看着寨子里,奴隶们已经从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他们自发地做起防御的准备。
罗杰看到那个父亲抱着儿子的尸体在颤抖。
那个父亲没有大声哭泣,他只是哽咽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一直等到拂晓的晨光掀开了黑夜的面纱,罗杰才看清楚了他的对手是谁。
一大群山贼聚集在外面。
领头的是罗杰的老熟人,有着一对绿豆眼的奥卢斯。
“嗨,鲁杰罗,你弄伤了我好些个手下,你这个狗娘养的懂不懂得什么叫待客之道?”
“对于不请自来,连门都不会敲的懂礼貌的‘客人’,你想要我怎么接待?”
罗杰嘴里毫不示弱,但心里却有些忐忑。
他想,这些山贼难道是海勒找来的援兵?
他扫视着山贼,他看到几个面熟的,但没看到海勒,也没看到有守卫装扮的人。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被人拒之门外了。不跟你这鸟人说废话。海勒在哪?让那个没卵蛋的缩货出来见我。”
“海勒走了,他不在这儿。”
奥卢斯皱起眉头,眯缝着眼,这让他的眼睛只剩一条线。
罗杰看奥卢斯似乎在观察被杂物重重封堵的寨门。
过了一会儿,奥卢斯说:“我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这么说现在寨子归你这个小杂种了?”
“现在这个寨子我说了算。”
奥卢斯摸着下巴说:“傻小子也能当家?屁股在上。那我就和你直说了。
“海勒答应给我的钱没给我,我是来讨债的。
“而且他也答应过让我住他寨子。
“你继承了海勒的寨子,你也要继承他的债务。
“所以,这个寨子现在归我了。你可以滚了。”
“做梦。”
“鲁杰罗,你真是个艹蛋的混球。亏我女儿还喜欢你。”
罗杰不动声色,他不会因为奥卢斯这种轻飘飘的话而动摇。
而且他也没看到奥拉。
“你个欠艹的以为不让我进去,我就进不来了吗?
“我打下的寨子多了去了,你以为就你这破墙破门能挡住我?
“我不过是看在奥拉的份上,给你面子和你说话,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奥卢斯脸上煞气隐现,似乎下一刻就要翻脸。
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