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了过去,彩铃响了很久,却迟迟没人接听。
顾念放下电话,略感奇怪的皱了下眉,倏然,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之感涌上心头,莫名的眼皮跳动,隐隐的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一样。
她依靠着床头,任凭思绪漫游,耳边张嫂的声音又起,“太太,您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吃点饭吧!”
自从她被注药陷入昏迷,中途历经手术和再次昏倒,历时两天两夜,水米未进,再强悍的人也撑不住,更何况是顾念此时这种身体。
张嫂边说着,边在床边支起了小桌子,有米粥和一些热菜,都是滋补类的,但顾念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她实在没什么食欲。
“太太,为了身体考虑,必须吃一点的。”张嫂不断苦劝着,端着热粥递给她。
顾念实在没办法,只能硬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就一口,长时间没有进食的胃部,突然感受到食物的冲击,剧烈的翻涌之感霍然来袭,她忍受不住,来不及冲去卫生间就吐了。
张嫂不断的轻拍着她的脊背,又拿过毛巾和漱口水。
顾念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坐在床边,苍凉的脸色如纸,无措的闭了闭眼睛,她记得不久之前,孕吐的缘故,常常这样,可是现如今,孩子不在了,竟怎么也吐了呢?
她拿着毛巾擦了擦嘴,无助的扯了下唇,苦涩的笑容透出难言的心碎,笑着笑着,就已泪如满面。
到底还是没能保住孩子。
是命吗?还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念努力敛了下情绪,抬起满载氤氲的眼眸望向张嫂,重新接过粥碗时,她道,“张嫂,在我昏迷期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张嫂一怔,明显目光暗了些,犹豫了下才说,“太太,我知道的也不全,只是听林秘书说的,好像是先生从锦城回来那天,和盛少宋少等人去度假酒店小聚,然后正巧撞见您和洛先生在……在酒店……”
最后几个字,张嫂说的声音很低,担心碰触禁忌而适时的噤了声。
顾念却哗然猛怔,她和洛城夕?
在酒店?!
这就是李丹给她注药后的目的吗?
看出她一脸的迷蒙不解,张嫂又说,“然后先生送您去医院做了手术,然后亲自抱着您回来,差不多就这些。”
一瞬间,顾念蓦然的脸色瞬息万变。
有种中了他人暗算的愤怒,也有种被人肆意操控后的无助,更有种无法保护自己骨肉的愧疚和自责!
“太太,我猜这些都是误会,您冷静一下,好好休养身体,慢慢和先生化解,会没事的。”张嫂在旁继续劝解。
顾念混乱的思绪难言难辨,还沉浸在突然知晓的‘真相’中无法自拔,耳边电话突然响起,看到是小姨打来的,她连忙敛了敛情绪,深吸了口气,拿过手机滑动接听。
“小姨……”
一句话话落,耳畔的听筒里不知道传来了些什么,顾念瞬间呼吸猛地一窒,失神的恍惚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眼前不断发黑,强忍着那种突如其来令人昏厥的痛感后,她音调不稳的回了句,“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连忙起身下床,却因动作太快,而牵扯着左手上扎着的吊针,丝丝的痛楚传来,顾念看都没看,抬手一把就拔掉了吊针。
张嫂诧然大惊,连忙上前,“太太,您这是……”
还不等她说完话,顾念踉跄的身形绕过张嫂,径直向外。
因为刚经历了手术,虚弱的身体没什么力气,走了几步,就有些头晕目眩,身子也摇摇晃晃,她稳定了稳,继续向外。
张嫂紧跟其后,过去搀扶着她并拦阻,“太太,先生不让您外出的啊,而且外面也有保镖,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念并未回应,焦急的步子加快,出了卧房下楼,客厅内,两位黑衣保镖一见到她,忙起身恭敬的行礼,随之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太太,别让我们难办,请上楼休息吧。”两人的态度鲜明。
但此时的顾念,哪还有时间继续休息,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刚电话中,急诊医生的话语。
‘苏漫女士因车祸送往本院急诊抢救,但因伤势过重,于十分钟前,抢救无效死亡,请家属尽快领回遗体……’
寥寥数语,震痛着顾念每一根神经!
她此时脑中只有意识,那就是尽快去医院,确认刚才电话的真实性,所以看着眼前的保镖,她只扔下句‘让开’便直接越过,走向了玄关。
两位保镖皱了皱眉,快步追了过去,正欲拦住,却听到‘砰’的一声开门声,随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跃入众人眼前。
帝长川冷沉的俊颜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目光望着眼前的顾念。
她看着他,糟糕的脸色早已被焦虑取代,只道,“别拦我!”
帝长川冷冷的注视着她,旋即大手直接解开身上西装外套的扣子,长臂一展脱下的同时,罩在了她身上,并顺势将她一把箍入怀中,俯下身,揽着她的纤腰,将人横抱而起。
顾念惊慌的小手不自然的握紧他的衬衫,还不等言语任何,帝长川抱着她直接向外,出了宅邸,抱着她上了劳斯莱斯,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闭,他绕过去,从另一边上车。
“去医院。”他吩咐了句,清漠的轮廓便望向了车外,幽深的眸底涌动的讳莫难解。
车子一路驰骋,顾念焦杂的心境忐忑,不安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