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没试过。”颜舜华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稍微顿了顿,“抱歉,请原谅。我只是有些着急。”
沈靖渊趁机揉了揉她的头发,被她两眼一瞪,这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我知道。但是如今陈大夫不是正在为你医治吗?此前他一直为你调养身体,依他所言,你再泡药浴一段时间,配合针灸治疗,应该能够想起来大部分的事情才对。”
想到陈昀坤,颜舜华就哀叹,那千奇百怪的味道,她真的是受够了,要不是对方见戏耍无效适可而止,说不定她还真的会发疯。
“他上哪儿采药去了?秋实这么久不见我,肯定着急了。她是个实心眼的姑娘,别两人打起架来。”
“她不是陈大夫的对手。”
陈昀坤虽然不会武,但身体健朗,比普通的男子总是要强壮些,加上他作为一个大夫,不单只擅医,也擅毒,寻常人还真的没有办法近身。
“她当然不会笨到朝他下手,我只是怕她趁着人不注意,自个儿到处乱跑。上回你说陈大夫专门到深山老林里去采药,在那样的地方,秋实十有**自己走不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又想起度地跑进山林里去的母马来,“都这么久了,流光找到了吗?”
“恩,它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马厩。别担心其他的事情,倒是你,受了惊吓,要不要休息一会?或者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找沈牥过来。”
两人都从此前暧|昧的氛围中脱身而出,这会虽然依旧端坐在床上,却旖|旎不再。
“没事,大概是饭后立刻骑马,如今有些微腹痛,其他的没什么。”
双腿两侧因摩擦而起的灼痛感已经因为停止运动而消退。待会自己抹点膏药就好。她拿定主意,不想要增添麻烦。
沈靖渊闻言却二话不说地披衣出去找人了。
时而像暖男,时而又大男子主义得很,时而却又随心所欲放浪形骸。她都有些被他弄糊涂了,搞不清楚这人为什么像只千面幻狐一般,一时这样,一时又变成那样。
明明知道真相,却死也不肯告诉她所有的来龙去脉。说他关心吧。他的确投放了感情,可要说他真的有那么关注吧,似乎也不是。
像他这样的人,出身高贵,长得又帅,武力值貌似也不错,从云霆那儿隐晦得来的信息,好像此时还位高权重,即便是在文明开放的现代,也是活脱脱的金龟婿人选。
在这个时空。三妻四妾皆为正常,高门大户尤为如此。他们讲究门当户对明媒正娶,又怎么会允许自由恋爱,任由家族子弟迎娶一个出身乡野的女子?
她可不是那些年幼无知的女童,幻想着有朝一日,天边会有神仙般的男子一身大红色,踩着祥云或者骑着骏马,风风光光地来迎娶她过门。从此以后,王子与公主,或者美女与野兽。就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那只是童话,是彻头彻尾的骗局。当然,说的好听一点,便是人们美好的愿望与向往。
若是连想都不敢想。美梦又谈何实现?
可是,话说回来,她又不是真的榆木疙瘩。
更何况,他最近表现得也够明显了。即便是现代人,许多男人也不会有胆子,无缘无故上来就献|吻。还找理由把她带离洪城,千里迢迢地到宛城这座隐秘的私人庄园来,就为了亲自教她学骑马。
除非真的将人放在心上,否则哪一个男子会费尽周折地想要实现一个女子的愿望?
但是反过来说,以他的出身,哪样的女子他没有见过?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有意还是无意,恐怕环境天生就已经让他接触过各式各样的美女。
环肥燕瘦,端庄妩|媚,接触得多了,春|心萌动的机会也增多,按理来说,应该早就萌发了才对。
她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沈靖渊带着甲七进来的时候,她依旧呆呆地拥着薄被坐在床上。
甲七这一回是惊悚得连魂儿都飞了,心里暗自叫苦不迭,瞟了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昂首挺胸地看人。
这两个祖宗,该不会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吧?
以至于他战战兢兢地把脉时,脑门上全是汗。
颜舜华原本还没有什么,但瞧着甲七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在何方,便也囧囧有神起来。
羞愤欲死当然不至于,但内心却的确有那么一丝丝不好意思。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却实实在在地上了沈靖渊的床铺。
哎,此刻她真希望有道雷来劈一劈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经心?
她眼神清亮却神游天外,一副被人坑了想要秋后算账的模样,沈靖渊在一旁看着好笑不已。
甲七把完脉,表示她只是刚才剧烈运动气血翻涌,受了惊吓,多注意休息以及保持心情舒缓愉快就没事了。
沈靖渊闻言立即让他出去,转头却自己亲自拿了一盒药膏进来,示意她挽起裤子。
她又不是没手没脚,至于么?颜舜华眼角抽抽,伸出手去,“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擦。”
沈靖渊挑眉,故意轻笑,“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你我之间又何须如此客气?”
颜舜华有些气恼,这人无时无刻不在拨弄别人的心弦,完全像一只胡乱开屏的孔雀,到处发|情。
从信息爆炸时代而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经验为零,但在这事儿上,拜节目纷繁的电视节目所赐,理论知识却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