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晴贞瞥了慕云倾一眼,“抓我做什么?”
“我在你王府后院儿路过,犯国法了么?”
“你在找人。”慕云倾肯定的说道。
“是又如何?找人也坏规矩了?”
“找人倒是没坏规矩,但是算计王府,却是国法家规都不容的。”
慕云倾笑道:“因为尹同甫的死,所以秦萧寒的后院儿也别想安宁了?”
权晴贞有一瞬间的诧异,“冤有头债有主,他杀了我丈夫,活该后院儿乱成一锅粥。”
“还有那个姓云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巧了,你找的那个姓云的,是我。”
慕云倾凝着她,“不过,你丈夫的死,纯属罪有应得,你又怪的了谁?”
“你敢说当日他去我屋里的时候,你不知晓?”
“既是你同意的,他的死,便也有你一半的责任。”
“胡说。”权晴贞红着眼龇牙,眼底满满的都是恨意,若是她如今自由着,怕是能扑上来咬断慕云倾的脖颈。
不过慕云倾现如今已经没有精力理会她了。
“念在你是权家人,我今日便放你一条生路。”
“好自为之。”慕云倾一挥手,命人将权晴贞连夜送回了权府。
翌日一早,齐怡然便带着礼凄前来。
“云倾,给你添麻烦了。”齐怡然满眸歉意,“我带了你喜欢的糕点,可要尝尝?”
她说着,忙碌的开始整理食盒。
慕云倾望着她眼下的乌青,担忧的问道:“怡然,你过得,可还好?”
齐怡然怔了一下。
好么?相敬如宾,应该算是夫妻之间最融洽又最令人羡慕的相处模式了。
可这种平平淡淡,激不起半点水花的生活,齐怡然也觉不到一丝开心。
只要回想起权擎州,定然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疏离客气的模样,她悄悄看过他的眼睛。
是平淡的,没有看向云倾的那股光亮。
所以,无论她如何努力的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他还是不喜欢她。
“我挺好。”齐怡然微微一笑,拉回思绪。
这是她自己选的,当初也是说好了的,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慕云倾稍稍放下心,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待到她想多问一些,齐怡然已经转开了话题,“相公说了,日后大姐不会再出权府半步,让你放心些。”
“当然,也要多谢你手下留情。”
慕云倾摇摇头,她不需要这两个人的感谢。
放过权晴贞,不过是因为她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齐怡然便动身走了。
权擎州来接了人,慕云倾将人送到门口,却生生被齐怡然挡了回来。
她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还是默默退后,成全了齐怡然的意思。
上了马车,齐怡然瞥了眼面容平淡的权擎州,心脏猛地勾了一下。
没有见到云倾,他可是失望了?
权擎州也感受到旁侧的小娇妻在看他,却被盯得有些难为情,稍微转了一个角度,才算放松些。
可这细微的动作,放到齐怡然眼中却让人神伤。
齐怡然紧了紧双手。
嫌恶便嫌恶吧!
她有什么办法,在情感上,她只能自私些。
慕云倾在府内修整两日,便与聂宏和、太初道长一同上路,前往甬路州。
她这次只带了几个暗卫,还有一个云鬓。
晃眼间,半个月的路程就过去了。
再有三日,一行人便能到达甬路州境地。
路上几人也接到一些消息,总归都是令人心情大好的。
云鬓给慕云倾铺着床榻,还兴奋的说个不停。
“这次嵩缒国彻底战败了,王爷和侯爷应该很快就能归京了。”
“王妃,若是王爷知道您来了甬路州,可会追来?”
慕云倾微微垂着眸子。
若是再无朝局动荡,应该会吧?
不过从边关返京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再从京城追来甬路州,一个月都过去了,她的事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为了快些,慕云倾一路上都在骑马,想了一会儿的便累的睡着了。
夜里起风了,如同‘呜呜呜’的鬼叫,也遮挡了有人打开窗子的声音。
慕云倾察觉到异样的气息时,那人已经位居她之上,将她控制的死死的。
“你想做什么?”
慕云倾努力的分辨着暗夜中的情况,一只放在耳侧的手,悄悄伸进发髻。
头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你那点儿雕虫小技,还是免了吧。”
男人握紧她的手腕,猛然俯身,噙住慕云倾的嫣唇。
一翻辗转,慕云倾也被这股熟悉的感觉冲的头脑发昏。
她扯下那人脸上的面罩,于黑夜中看到一个冷硬俊逸的轮廓。
“我是在做梦么?”
秦萧寒又俯身啄了她一下,“没有,是本王。”
“王爷不是在边关么?”
“嗯,接到你要去甬路州的消息,便直接转过来了,幸而,本王赶上了。”
慕云倾这才信了,微微伸手将人环住,空落落的心仿佛有了依托一般充实。
“想你。”她声若蚊鸣,还是被秦萧寒听见了。
慕云倾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人僵硬了一瞬,强撑着才渐渐放松下来。
“小丫头。”秦萧寒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随之压抑的咬了咬慕云倾的耳尖。
“情话是不能乱说的,你可知道?”
“嗯?”
“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