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寒一双修长的手瞬间紧握成拳。
“萧溟。”他咬牙说道:“把赵太医给本王叫过来。”
慕云倾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却又寻不到原因,只能默默垂了头。
只是她这副模样,看在秦萧寒眼里却像是心虚了一般。
什么记得越深便会忘的越快。
该死的药,一定是失效了。
秦萧寒深深的看了慕云倾一眼,气恼的直接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正院儿,慕云倾才又端起碗,慢悠悠的用膳,可心里总归多了一丝不舒服。
云鬓不放心的走进来,“奴婢瞧着王爷好像生气了,王妃可是惹到他了?”
“兴许是朝堂上有什么化不开的事吧,不用放在心上。”慕云倾摇头。
云鬓不禁陷入深思,好半晌才说道:“既是如此,王妃更应该多劝解一下王爷,您怎么直接让人走了呢。”
秦萧寒要走,她如何拦得住?
慕云倾不以为意,放下碗筷便去了内室看医书。
她如今心里还别扭着呢,为何要去劝解他?
一个大男人那么爱生气,一点身为王爷的气度都没有。
想着,慕云倾干脆烦躁的合了眼。
这边,赵太医也急匆匆的背着药箱进了王府。
他原以为是慕云倾病情有变,可听着秦萧寒的话,他才察觉,这分明是王爷自己吃醋了。
他只知道那毒药的药性,哪里知道王妃为何会忘记别人啊。
“赵太医。”秦萧寒压低声音,冷道:“回答本王。”
赵太医颤了一下,忙说道:“这记得深却未必都是好感,若是王妃对其恨之入骨,也会留在记忆深处。”
秦萧寒听着,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他叫萧溟赏了赵太医几锭金子,才将人放回去。
萧溟回来复命时,秦萧寒的神色已经略见缓和。
“本王走后,王妃如何?”秦萧寒低问。
萧溟如实道:“王妃用了膳,便回屋看医书了。”
秦萧寒蹙眉,“她可是伤心了?”
萧溟顿觉额头上冷汗直冒,还是如实回道:“属下愚钝,未曾瞧出王妃的异样。”
“下去吧。”
秦萧寒冷哼一声,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无论失忆不失忆都这般绝情。
他本想晾着慕云倾几日,可是夜里刚躺在书房的塌上,便觉得抓心挠肺的难受。
硬生生挺了一刻钟,秦萧寒终究还是起身去了慕云倾院儿里。
他小心翼翼的站到慕云倾床榻一侧,眼前却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同他一样睡不着的慕云倾。
“没良心。”秦萧寒看着面前这个熟睡的人儿,捏了捏她的鼻尖。
慕云倾似是有感应一般,嘟囔一句,“王爷。”
秦萧寒难得冷硬起来的心瞬间化了。
他刚欲坐下来,慕云倾却皱着眉头又说了一句,“秦景煜。”
秦萧寒的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
他深深的看了慕云倾一眼,恨不得现在就将她从塌上拉起来。
可是看着她睡得如此香甜,秦萧寒终究没舍得下手,只满心不悦的走了。
身边没了秦萧寒的气息,慕云倾越发的不安了。
她做梦了,梦到了秦景煜,梦到了上一世的惨状,更瞧见了许多血腥的场面。
慕云倾怨恨、不甘、愤懑,以至于翌日醒来时候她仍旧冷汗涔涔。
“小姐这是怎么了?”云鬓担忧的问她。
慕云倾再去想那个梦,却记不住内容,只能记得仇恨的感觉了。
她依稀记得梦里有秦萧寒,可秦萧寒却对她置之不理。
慕云倾微垂着眸子,心情越发不好了。
这时候云霜也端了洗漱的花瓣水进来,苦着脸说道:“王妃还是快些洗漱吧,外面还有许多豺狼虎豹在等着王妃呢。”
“怎么回事?”云鬓皱眉问道。
云霜干脆将水盆放在一侧,哀叹了一声,“我们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原以为不用嫁那个北冥的太子,嫁给王爷是一大幸事,何曾想王爷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气恼的指着外面,“外面还传言王爷从未娶妻纳妾的,你们瞧瞧,这王府的后院儿都快被女人堆满了。”
云霜气鼓鼓的,云鬓越发不放心了,跑到前厅去看了看,才知道是王爷的妾室过来给王妃请安了。
“你可瞧见了?”云霜气恼的问她,“这是觉得我们小姐过门了,便露出本性了。”
云鬓垂头沉默。
慕云倾也知晓两人是在嘀咕什么。
想到秦萧寒除了她之外还养了这般多的女人,慕云倾觉得恼极了,仿佛心里有一团火,如何也发不出来。
她匆匆洗漱,又用了膳,才换了一身王妃的正头行装去会那些女人。
前厅内此时坐了八人,为首的楚氏和孔氏,两人是这里姿色最好的,亦是入王府最久的。
“王妃年龄小些,果真气色红润,非我等半老之人能及的。”孔氏娇笑一声。
楚氏也温和的接话,“自当是王爷宠得好,哪像我们,一年内也见不得几次王爷。”就算是见了,也是远远的看着一个背影。
不过这句话,她自然不会说给慕云倾听。
慕云倾心不在焉的喝着茶,却只淡笑着。
她何尝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不过是想从她这分走一些恩宠。
慕云倾心里正和秦萧寒别着劲儿,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赌气应了此事。
待到这些人走后,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