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总觉得慕云倾想的过于简单了,说道:“小姐还是防着些夫人吧,没准儿这一晚上的时间,她就想着法儿的将罪扣在您头上了。”
慕云倾唇角的笑缓缓的淡了,“你这小丫头倒是聪明,所以,晚上要让小福子将那边盯紧了。”
白氏筹谋算计了半辈子,既然让沐心拖延了时间,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云鬓听着,心里越发的不安了,回去后就将小福子叫来好一番交代,直说的小福子耳朵都快长茧子了,才将人放走。
临睡前,慕云倾给方掌柜写了一封信,便安稳的睡了过去。
翌日起身时候,天色阴蒙蒙的,似是有雨将落,影响的心情有些沉重。
慕云倾莫名的生出一股烦躁的感觉,梳洗过后,她问云鬓,“昨夜白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云鬓点点头,“小福子抓到了一个人,据说是夫人交代了,要让他来府上偷东西。”
慕云倾眼眸微亮,这个办法倒是能将白氏摘干净了。
“只可惜……”云鬓微叹了口气,面上又多了一丝愁容,“除了那人所言,小福子没有寻到任何证据能证明此事和夫人有关。”
慕云倾略微沉吟一瞬,挥手便叫云鬓准备笔墨纸砚。
没有证据,那就帮白氏制造一些证据就好了。
一刻钟后,云鬓帮慕云倾铺好了纸,一边磨墨一边问道:“小姐,奴婢听说那些掌事的用过早膳便去寻老爷了,您现在写信求人,是不是有些晚了?”
慕云倾摇头浅笑,只拿起笔,在纸张上一笔一划的落着,所出字体却与慕云倾以往的大不相同。
云鬓看着,越发觉得眼熟,直到慕云倾落下了整整一行字,她才惊呼一声,“这是……夫人的字迹。”
“嘘。”慕云倾将手指轻轻的压在唇上,待到熟练后,才放快速度。
慕云倾收笔之时,正院儿的小厮也寻了过来。
“待到字迹干了再交给小福子,我先过去。”慕云倾交代好云鬓,便先带着云霜出门。
她赶到时,一家人已经聚在正院儿的厅堂内。
沐心得意洋洋的靠在慕中远身侧,白氏则坐在另一侧,面上的气定神闲将她昨夜的慌乱掩盖的干干净净。
“父亲。”慕云倾略一俯身,便瞧见了地上被撬的一塌糊涂的木箱子。
慕中远当即冷哼一声,沉声问道:“看到这箱子,你可还有话说?”
慕云倾疑惑的抬头,“这箱子倒是蛮好看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被毁成这副样子?”
她澄澈的眼眸中唯有惋惜之色,慕中远看的眉头紧蹙,搭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你不知道?”
这声音明显就是在怀疑慕云倾,白氏心知此事成了,也冷着脸说道:“云倾,你做的事,我与你父亲都知晓了,不必再瞒着了。”
“我与你父亲待你不薄,平素也从未让你缺衣少食,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白氏叹了口气。
“依妾身来看,有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凡事只紧着自己,不顾他人。”沐心冷笑一声,又对慕中远说道:“老爷也莫要生气了,把东西拿回来,日后再不理这样的人就是了。”
这话对慕中远而言很是受用,他眉宇稍舒,冷道:“云倾,把地契拿出来,为父不会追究你的过错。”
“父亲想要什么云倾都可以给父亲。”慕云倾一脸正色,“只这地契,一直都在母亲手里,女儿可从未见过。”
白氏见她又要将此事引到自己身上,眸色瞬间一片昏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把人给我带上来。”
片刻后,正院儿的小厮押来一个陌生男子,那男人进来便盯着慕云倾看,“二小姐,小的办事不利,将您的事儿败露了,求你救救我。”
“哦?”慕云倾眸光一寒,问道:“我让你做什么事了?”
那人被慕云倾身上的气势吓得一颤,颤颤巍巍的说道:“您……您让我偷地契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那人将慕云倾让他偷地契的事说了一遍,慕中远的面色越发的幽沉。
“慕云倾,还不把地契交给为父?”
慕云倾轻笑一声,“父亲单凭一句话就要定我的罪?官府办案还要讲求证据,父亲的证据呢?”
慕中远也怔了一瞬,正在犹疑之际,沐心晃了晃他的手臂,“老爷,没有哪个罪人会轻易认罪,二小姐既然要证据,去她院子里找找就是了。”
“好。”慕中远招来身侧的小厮,“去二小姐院子里给我搜。”
话音一落,正院儿的小厮几乎全部去了落霞苑,沐心和白氏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白氏瞧着慕云倾不慌不忙的模样,倏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算计半晌,这贱蹄子还不是栽到她手里了,这次她一定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将这贱蹄子彻底赶出慕府。
正想着,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首饰钗环。
白氏惊呼一声,“这,这不是我的嫁妆,这些东西我可是放在库房里了,怎会到了云倾的院子里?”
这包袱里有几样还是当初慕中远送给白氏的,不用细查便知道这些东西当真都是白氏的。
“慕云倾。”慕中远气的拍桌而起,刚欲训斥慕云倾,就见正院儿的小厮全数而归,手里还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老爷,这人是在二小姐院儿里发现的,奴才过去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