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蹄子同我嫂子说了什么,竟挑拨的她说出这种话来?”
“二舅母真会说笑。”慕云倾嗤笑一声,“谁不知道你们姑嫂感情最深,岂是云倾说两句话便能挑拨的。”
“云倾方才不过同她说了高家公子的病况。”
高氏没有证据,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转向徐氏,“大嫂,这么多年我可从未亏待过你,你说话谨慎些,莫要害了我的昭儿。”
徐氏白眼一翻,斥道:“害了昭儿?你也不瞧瞧如今伤重的是谁,登荣这腿上的伤若是好不了,昭儿更要照顾他一辈子。”
“你胡说什么?”高氏反驳,“昭儿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有那个本事断了登荣的腿,登荣本来就不是老实的,谁知道他去哪里插科打诨弄成这副模样。
大嫂可是觉得登荣娶不回媳妇儿,这才想赖上我们昭儿了。”
她一翻脸,徐氏就更加不理情面了,转头便给高登荣使了个眼色,“登荣,同你姑母说说,你和昭儿之间是怎么回事?”
高登荣自然明白徐氏的意思,惋惜的看了眼慕云倾,随之又觉得韩昭儿也不错,有一个,总好过空院儿无人守啊。
“姑母,昭儿表妹早前便说过她喜欢我,且一直在等我来府上提亲呢,昭儿表妹如此热情,我自然也是喜欢她的。”他做出一副深情的姿态。
高氏气的瞪直了眼睛,一口气哽在喉咙,险些昏死过去。
站在她身后的韩康义更是连连摇头,视线在高登荣和韩昭儿之间游走,羞愧的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高登荣,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凭你如此污蔑昭儿,就可以将你送官查办,关上几年了。”
“姑母只管去就是了。”
高登荣一扬下巴,“昭儿表妹有一颗娇俏可爱的红痣,正长在后背的正中心,大腿内侧有一颗,距离……”
“闭嘴,你这个畜生。”高氏气的双眸蒙雾。
这些事连徐氏都不清楚,高登荣若知道,只有一个可能,他偷看过韩昭儿。
想到这一点,高氏也不顾的什么娘家情谊,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高登荣。
她一把抽过韩康武身侧的剑,便扫向高登荣。
徐氏惊恐的看着她将剑刺过来,不过那把剑在即将刺入高登荣胸口时,却被韩康武拦住。
“成何体统!”韩康武扫了韩康义一眼。
韩康义立刻上前将她手里的剑抢过来,说道:“既然昭儿有这个心思,成全她就是了。”
他实则是丢不起这个人了。
“你,你……”高氏你了半天,终究是气不过,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徐氏悻悻的挪远了一些,“老夫人,您看登荣和昭儿的事?”
韩康义都已经松口了,她若再说不行,岂不是自打儿子的脸了。
“云倾,我累了,扶外祖母回去休息吧。”
她站起身,在慕云倾的搀扶下向外走,嘴里却嘟囔一句,“你们这辈人的事儿,我一个老婆子掺和什么。”
韩康义知道她的意思,便由着自己的心思,让徐氏另寻了机会来郡宁侯府下聘提亲。
徐氏满意的走了,这场闹剧也终于散了。
傍晚时分,高氏醒来后,听说韩康义竟然答应了这门婚事,不禁大闹一场,两眼一翻就又昏了过去。
此时,慕云倾正端着莲子羹哄老夫人用膳。
“外祖母今日定然是气到了,多用些,也好补补被怒气伤着的身子。”
“还知道担心外祖母的身子?”老夫人面上的和善倏然转为平静,问道:“这些事儿都是你做的?”
慕云倾有些心虚,“外祖母可是怪我了?”
“我本不想与二舅母为敌,可她偏生要找我的不痛快,今日的事,也是云倾无奈之举。”
她担心老夫人会斥责厌恶她,又垂了头。
直到老夫人的手轻轻的抚上发顶,慕云倾才敢抬头看她。
“外祖母不怪你。”老夫人叹了口气,又道:“你二舅父那一家子,也该整治整治了。”
她活了一辈子了,自是看的透彻。
小儿子懦弱不堪,高氏尖酸刻薄,如今教的昭儿那个嫡女也不成样子。
此时犯的还都是小错,若不加以制止,将来闹大了,遭殃的就是郡宁侯府了。
慕云倾心下稍安,又将莲子羹送过去,“外祖母放心,云倾有分寸,不会牵扯到郡宁侯府。”
老夫人点点头,吃着莲子羹不再说话了。
慕云倾今日的心情还算舒畅,洗漱后便靠在床榻上看起了话本子,垂着眸,时不时‘咯咯’一笑,倒惹得云鬓频频侧头看她。
慕云倾见她正在整理一件稍长的衣裳,踮着脚有些吃力,不禁问了一句,“云霜呢,怎么不叫她来帮你。”
云鬓手一颤,也慌了,“小姐,云霜要回慕府拿您常用的药,今早便走了,只如今天色都晚了,还不见她回来。”
“糊涂!”慕云倾斥责一声,忙丢掉话本下塌,“衣裳不用理了,我们回慕府。”
白氏和慕中远此时正看她不顺,云霜回去岂不是撞到刀刃上了。
两人急匆匆的走到郡宁侯府门口,就见一个沾着血污的人扑了过来。
“小姐!”
云鬓仔细一看,才瞧见这人是小福子。
小福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小姐,夫人……夫人打了云霜,将她交给人牙子了。”
慕云倾紧了拳头,眸光一厉,刚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转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