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明显是不正常的,仙灵才刚刚进入秘境没多久,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感想。
但河老却感到了一丝不安。
花虱依旧是懒洋洋的伏在黄金门上,和河老的不安比较起来,它要淡定得多,“只是有个蠢货在尝试突破封印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话语刚落,猛然被打脸。
海域的深处突然传来了咔嚓的一声巨响,像是天空破了个大洞,大股大股的雷电倾泻而下。
一头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的蛮荒巨兽,从风暴中心钻涌而出,它张开血盆大口,无瞳孔的眼白直视着雷电,然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一股凶悍危险的气息爆裂开来。
花虱和河老脸色同时一变,居然真的有罪兽突破封印了?
想到什么,河老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
而花虱显然也和河老想到一块去了,它转头冷冷的看着面色惨白的河老,懒洋洋的声音变得极度阴沉,“秘境的封印松动了。”
河老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被打击得神魂俱颤。
“如果你没有一意孤行的献祭整个部落的生命换来蓝灵的苏醒,以鱼祖的实力,现在也可以尝试突破封印。”
“是我错了吗?”河老显得非常的失魂落魄。
“我当时就劝解过你,不值得。”
“可是,我并不知道……”
花虱发出灵魂的拷问:“难道你还要再相信蓝灵一次吗?”
“我……”很明显河老开始动摇了,但是除了蓝灵,鲨族部落又有谁能不受封印的影响,将它们的鱼祖,带回大荒?
想到这里,河老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蓝灵大人毕竟也算是鱼祖身体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它不会……”
花虱打断了河老的自欺欺人:“在鱼祖被兽神强行封印,而蓝灵却不受牵连,安然无恙的时候,我就知道,蓝灵和鱼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它只是寄生在我们鱼祖身体里的一缕神魂而已。当初要不是它蛊惑我们,我们鲨族部落何至于此,我们鱼祖何至于此?”
“它只是为了鱼祖好,它不知道……”
“它不知道?”忍了上千年的花虱突然爆发了,“它活了上万年,它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只会汲取鱼祖的魂力,它就是一寄生虫!甚至比寄生虫还可怕!要不是它,我们鱼祖怎么可能因为魂力不足,常年沉睡?”
“明明前几天,你还让我相信蓝灵。”花虱这充满怨念的样子让河老感到很陌生。
“没有了希望,哄你开心你也当真了?”
河老颤抖着唇角,“那你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花虱嘁的笑出了声:“我阻止你有用吗?即使我阻止你,那些已经被你洗脑了的族人,会听我的?”在族人的眼里,它就是一脾气古怪喜欢吃人类的食人花而已。
河老无从反驳。
花虱的字字诛心,让河老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
吸收掉一整块灵石后,仙灵的状态要好多了,重新换了一件干燥的兽皮后,仙灵拿出了泽矽台垫在了身下。
在这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想必也不会有灵兽会感应到泽矽台的气息。作为金色级别的辅助灵器,如果不争分夺秒的利用起来,简直是浪费时光。
仙灵之前在鲨族部落已经尝试过了,在泽矽台上睡觉确实有奇效,虽然蜷缩着第二天醒来后会全身酸痛,但是灵力却涨得比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多得多。
团在干燥的蒲团上,听着石洞外的电闪雷鸣,仙灵有点焦躁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这一平静,心里不可避免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仙灵想到了芦苇湖边那栋破旧的小木屋。
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在这暴风雨中坚持下来,还有床上的那具女尸,如果没有腐烂的话,现在怕是已经被飓风给卷到了天上吧?
就是可惜了女尸头上插着的灵狐簪,早知道她当初应该直接拿了的。
心中的后悔自是不用多说,最关键的是,小木屋里还存放着由系统奖励给她的,【神兽大人亲自制作的抓捕器】,如果也被飓风给卷走了话,仙灵真的会哭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回到小木屋!
哪怕它在这场暴风雨里能够存活的希望很渺茫,但是不亲眼所见,仙灵是不会死心的。
……
也许是仙灵太累了,上一秒她还在心心念念着小木屋和抓捕器,下一秒她就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然后就着轰隆作响的背景音乐,陷入了呼呼大睡之中。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仙灵很少有这种闭眼就睡的时候,但是今天爬了一天的悬崖,又担惊受怕了一下午,还凿了那么久的石洞,她实在是太累了。
外面恶劣的天气成为了她天然的保护伞,悬崖上这种根本就不可能有大型食肉生物的地势,给了她安心的理由。她几乎是没有做任何准备,就陷入了深眠之中。
雷鸣夹杂着闪电一夜都不曾停歇。链接着天地的龙卷风裹挟着海浪追随着那头突破封印的蛮荒巨兽,迅速的朝着另一片海域席卷而去。
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灵气缓慢的朝泽矽台汇聚而来。
犹如蒲团一般的泽矽台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荧光之中,映照着仙灵静谧安详的睡容,有种岁月静好的既视感。
半夜,仙灵突然被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给包裹住了。她的神识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就被拉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