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清那道姑的真容后,岑家的亲友自然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害怕的事并没有发生。
当然,也有人心中暗暗觉得遗憾。
而孟乔却并不甘心,她叫嚷道:“不对!你们一定把真的岑云初藏起来了!这是个西贝货!”
她太恨岑云初了,只有亲手把她葬送掉,才能抚平自己心中的恨。
“你这么有本事把她找出来啊!”姜暖呛道,“反正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要是找到了,我头一个谢谢你!”
“那这个人是谁?”有人好奇地指着道姑问。
“我名叫江忆梅,原本家境还算殷实,但后来家道中落,我身如浮萍,命似柳絮,曾被人卖至烟花地,后来虽为侠义之人所救,但心灰意冷之下出了家。
前些日子我途经京城,水土不服病了,便寄居在这庵中,多得住持师太照应。”道姑说道,“我不认得你们口中的岑姑娘,以为他们是来抓我回烟花之地的,因此害怕。在加上这为什么三娘子所说的故事与我的经历十分相似,因此忍不住哭了。”
“你胡说!你必然是和她们串通好的!”孟乔立起眼睛叫道,“否则为什么徐春君和姜暖要和你在一起?!”
如果不是报信的人说她们两个频繁出入无求庵,她哪会往岑云初身上想?
“孟乔,你管得未免太宽了。难道有什么律法限制我和阿暖不能来这无求庵吗?”徐春君反问孟乔,“倒是你,为什么会无中生有的编出这一派谣言?又围追堵截,想要当众出人的丑?”
“哼!你少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来人!进庵里给我搜!把岑云初给我找出来!”孟乔骑虎难下,况且她哪里甘心自己的计划就此落败?
“你怕不是疯了吧?!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佛门清净之地,岂是你这等残花败柳想搜就能搜的?”这时曾家的管家站了出来,“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你孟乔是个什么破烂货色?!别以为你如今换了身体面行头,手底下支使着几个鸟男女,就可以横行霸道了。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你当初若是敢上公堂,别的一律不用。只需找个稳婆验验你是否完璧之身,便能洗刷清白,可你为什么要跑?!
一个偷跑的单独身女子,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谁不知道呢?!
你污蔑别人沦落风尘,只怕那些都是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吧?反正你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淫奔放荡的货色!”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我现在知道了,你们就是故意把我骗出来才做的这个局,对不对?!
徐春君啊徐春君,这事儿跑不了就是你设的计。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揪着不放!”孟乔到这个时候已经确定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岑云初根本没有回到京城,他们不过是找了个替身做诱饵,知道自己一定会上钩。
“孟乔,你提我们之间的恩怨,难道你不清楚?你当初为了不让你和左正青的丑事被人发觉,几次三番想要害云初。
只因我们两个走得近,你不惜拿我来做局,想把我们两个一起害死。前些日子我钱庄出事,背后也必然是你搞鬼。
我们随后追查过,汪家的生意根本没有大问题,怎么就至于负债累累?
汪家有个老家人,叫福婶,想必你还记得。老人家告诉我们说,他们家太太曾经救过一个落在强盗手里的女子。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女子被救之后,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觊觎家主,几番几次勾引,未能成功。
最后汪家人见她实在不安分,便将她转手送了人。
谁想她竟因此攀上高枝,翻过手来陷害汪家。
这个人是谁?不用我说,大伙儿也都知道了吧。”
的确,众人都知道她说的就是孟乔。
孟乔微微眯起双眼,恶毒地看着徐春君。
她原本想要做空正兴钱庄,顺便毁了徐春君的名声。
她的计策不能说不高明,也不能说不狠毒。
可一来郑无疾鬼使神差地提前跑了,没能被她害死。
二来徐春君实在是做生意的鬼才,那样的绝境竟然都被她生生扭转。
且联合上了极有势力的几家,让孟乔即便想要再动她也不敢贸然出手。
“徐春君,你靠讲故事想定我的罪,可没那么容易。你若是有真凭实据,咱们两个就到公堂之上辩一辩,若是没有就别乱说话。”
孟乔也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这事情是她做的,可是想让她当场认罪是绝不可能的。
她对汪家人处置得极为小心干净,凭一个下人的话,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最多就是捕风捉影,拿不出真凭实据,她太清楚这一点了。
“冯家母女俩,你不管了吗?”净空问孟乔,“你收买了她们两个来我庵中探听消息,却不知我们早就察觉不对劲儿了。”
孟乔听了,挑挑眉一笑!说道:“那是两颗废棋,你们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又没让她们两个杀人越货,也没让她们偷盗拐骗,便是告到官府,也没办法定罪。你们要是滥用私刑,可就是犯法了。”
这时孟乔的手下朝周围的人群叫嚣道:“散开,散开,有什么好瞧的!”
孟乔原本想在这里搭个戏台,唱一出大戏,好好出一出岑云初的丑。
没想到非但没能如愿,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
不过事已至此,输人不输阵,再多留下去无益,她于是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