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当赵修远向天治帝回禀了对贾敬、贾珍、贾蓉的审问情况后,天治帝还宣召了贾母、贾赦、贾政。
天治帝只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知不知贾芸不是贾家子弟,而是被水桢、贾代化悄悄安排给贾琢、卜氏收养的?”
这问题让贾母三人都错愕了。
第二个问题是:“当年贾芸是不是贾琢、卜氏从金陵抱来神京城的?”
这点贾母倒是知道,回应说,当年贾琢、卜五娘去金陵待了一年,一年后回神京城便带着贾芸这个儿子。
这番回应也让天治帝进一步确认了贾芸是他真正的六皇子。
两个问题问完,天治帝也没解释,便让贾母三人退下,三人都一头雾水。
贾母三人离开皇宫后,贾母便让贾政去找贾芸询问,贾芸没坦白,只是敷衍了一句:此事他不便说,否则会被皇上怪罪。
他的身世之事甚大,在天治帝没决定认不认他之前,他不便传播此事。
贾政将贾芸的话传达给贾母后,贾母既郁闷也纳闷。
什么情况?难不成贾芸真不是贾家子弟?他有何身世竟不便说?还牵扯到皇上?
终于,贾母忍不住要找王子腾帮忙了!
于是贾母又派贾政去找王子腾,让王子腾打探皇室大案和贾芸身世之事。
……
……
今日下午,贾母并未待在她的荣庆堂,而是坐在正房大院的荣禧堂里。
因为王子腾大驾光临了,王子腾不仅是正一品的九省统制,也是荣国府的亲戚和后台,他来了,一般是要在正房大院的荣禧堂接待的。
眼下,荣禧堂里坐着贾母、王子腾、贾赦、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王熙凤、尤氏。
薛姨妈是王子腾的妹妹,王熙凤是王子腾的侄女,王子腾来了,薛姨妈和王熙凤自然都要接见的。
此刻贾母对王子腾问:“昨日二老爷让你打探的事,你可打探了?”
王子腾道:“二件事都已打探过了。”
贾母急切地问:“如何?”
王子腾道:“头一件事,宁府涉及的皇室大案,此事我并未打探到真相,只是听说皇上的六皇子,也就是恭郡王,突然被皇上关押了起来。”
“既然芸哥儿说宁府此次涉及的皇室大案跟皇上息息相关,我寻思着可能跟这六皇子恭郡王有关,老太太可否知道珍哥儿、蓉哥儿跟六皇子有何瓜葛?”
贾母皱起了眉头,这种事她哪会知道,虽说她很在意宁国府,但也知道贾珍、贾蓉都很不成器,哪怕是贾敬,虽考中过进士,但自从跑去城外玄真观“修仙”后,贾母也反感了起来。
贾母平日才懒得去管宁国府男主子的私事。
贾母看向尤氏:“珍儿媳妇,你可知此事?”
尤氏这三天哭得厉害,眼睛现在都是红肿的,若非今日王子腾过来,涉及到皇室大案,她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尤氏闻言可怜兮兮道:“老太太,此事我不知啊。”
贾母:“……”
心里很想骂一句,你这个宁国府的太太简直是个废物,咋什么都不知哦!
不过,唉,见尤氏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贾母继续问王子腾:“芸哥儿的身世之事呢?难不成他真不是我们府上的血脉?”
王子腾道:“此事我也并未打探到真相。”
贾母脸上出现郁闷之色了,心想:你一个正一品的高官,我让你打探两件事,你却一件都打探不出来!
不过贾母知道,她没资格对王子腾发脾气,王子腾不仅是正一品高官且是王家的。
而贾芸只是从二品高官且是荣国府血脉,又受了荣国府不少恩情,对贾芸发脾气,贾母虽也有所顾虑,但还是认为自己有这种资格。
王子腾见贾母郁闷,顿了顿道:“不过,此事我倒是也有猜测。”
贾母忙问:“有何猜测?”
王子腾道:“结合昨日皇上宣召老太太时的问话,我怀疑芸哥儿可能不是你们贾家的子弟,而是被水桢、代化公悄悄安排给贾琢、卜氏收养的,芸哥儿的生父生母可能另有其人。”
贾母脸上更郁闷了,什么鬼,这话还用你说?昨日皇上问我时,我就想到了哦!
王子腾又道:“而且,芸哥儿当年是贾琢、卜氏从金陵抱回神京城,可见芸哥儿的生父生母可能跟金陵有关,且应该身份不凡,否则此次皇上也不会在意此事,还将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都召去问话。”
贾母皱眉道:“我寻思着此事该是什么误会,芸哥儿分明是我贾家的子弟,是我荣府的血脉,怎会突然变成别人家的哥儿了!”
“我们府上辛辛苦苦将芸哥儿培养成了如今的高官,不管是谁,也别想让他改名换姓,他就是贾芸,就是姓贾!”
王子腾顿了顿道:“老太太,有些话我本不便说,但我王家跟你贾家虽是两个姓氏,多年来都连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相当于一家子。”
“不是我夸大其词,芸哥儿如今已经陷入险境,他这个锦衣府指挥使怕是在不久后就会下场凄惨了!”
“老太太还是让荣府跟芸哥儿撇清干系吧,若芸哥儿真是别人家的哥儿,反倒是好事,若不是,老太太也最好让府上跟他断绝来往,反正他又不是府上的嫡系,只是个旁支罢了。”
此话一出,贾母、贾赦、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王熙凤、尤氏都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