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当贾芸带着袭人、紫鹃,在曹府吃筵席庆贺并享受主仆三人世界幸福时光的时候,贾母则不得安宁,贾宝玉则望眼欲穿,林之孝家的和两个下人更是遭了罪。
林之孝家的领了贾母的命令,带着两个下人,一起来到小花枝胡同的二进宅院。
贾芸、袭人、紫鹃都去了曹府,贾芸也给柳嫂子、王大娘放了假,于是他的二进宅院大门紧闭。
无奈之下,林之孝家的带着两个下人一起在大门外守着。
正值冬天,站在大门外寒风中等人的滋味可不好受,林之孝家的本来又不想接这份容易得罪贾芸的苦差事,何况她作为荣国府权力不小的管事婆子,丈夫林之孝还是府上二管家,今日沦落到做这种苦差事,心里着实苦闷!
林之孝家的心里虽对贾芸也有点责怪,更多的还是责怪贾宝玉。
从还没到傍晚时就开始等了,一直等到夜里三更,都没能等到贾芸和两个丫鬟,而在门外冻了三四个时辰的林之孝家的,脸都红肿了,浑身都有些僵了,跟在身边的两个下人也是如此。
一个下人忍不住抱怨起来:“唉,这叫什么事呦,咱们今儿真是遭了罪了!”
另一个下人也跟着抱怨:“为了个丫鬟就把我们折腾成这样,而且别怪我多嘴,老太太都亲自把那丫鬟赏给芸二爷了,再要回府可不像话了。”
林之孝家的虽也想抱怨几句,还是忍住了:“我们回府吧,芸二爷他们今晚应该都住在那曹府了。”
说完,三人一起打道回府,到了府上,郁闷地发现贾母和大脸宝都睡了,三人更郁闷了,于是也各自家去睡了。
其实这晚贾母和贾宝玉也都不好过。
一直到夜里二更,贾宝玉都在望眼欲穿地等着紫鹃回府,以致于平日习惯了早睡的贾母今晚都跟着熬了夜。
到了快三更天,贾母实在熬不住了,便强行让贾宝玉睡去,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上午,林之孝家的来到贾母院荣庆堂,当着贾母和贾宝玉的面汇报:“昨晚我在那小花枝胡同里一直守到夜里三更,都没能等到芸二爷和珍珠、鹦哥回来,想来他们是住在曹府了。”
贾母:“……”
贾宝玉:“……”
贾宝玉又有点痴呆状了,又好委屈了。
不过贾宝玉还是不愿放弃,还是闹着贾母:“昨晚鹦哥姐姐应该没跟贾芸一块儿过的夜,在那曹府上,鹦哥姐姐住的必定是内宅,贾芸住的必定是前宅客房。”
贾母都被大脸宝这个痴劲给感动了,于是想,如果真如大脸宝说得这般,那就还是把紫鹃要回来,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过个二三年就把她送出去配小子。
至于这么做会让紫鹃变得命苦,贾母也顾不得了,为了她溺爱的纯真宝贝大脸宝,紫鹃终究只是奴才贱命。
林之孝家的无奈,又带着两个下人去小花枝胡同了。
……
早晨,袭人、紫鹃早早醒来,服侍了贾芸更衣洗漱,还在曹府吃了早饭,上午时分一起离开曹府。
昨日送袭人、紫鹃来的马车,昨日就回荣国府了,今日是曹府安排了一辆马车送两人。
当贾芸三人回到小花枝胡同,发现大门口等着五个人,除了柳嫂子和王大娘,还有林之孝家的和两个下人。
林之孝家的走到贾芸跟前,翼翼小心地将事情对贾芸坦白了。
贾芸、袭人、紫鹃闻言都庆幸,紫鹃尤其庆幸,想着自己昨晚若非住在曹府,就会被贾母给要回去了,现在她才不愿回去呢,哼!
袭人、紫鹃都在心里佩服起了贾芸的聪明,都觉得这位二爷有种料事如神的感觉了!
贾芸沉思了一下,便说了一番话,让林之孝的传达给贾母。
林之孝家的和两个下人,听了他这番话都纷纷有点傻眼。
三人当即告辞。
林之孝家的将贾芸让传达的话,说给了贾母、贾宝玉:“老太太,鹦哥是真的不便回府了,珍珠也真的不便回府了。”
“昨晚,鹦哥和珍珠都跟芸二爷一块儿住的,三人还都吃了酒,鹦哥给芸二爷暖了床了,珍珠给芸二爷沐了浴了。而且,芸二爷还给两人都改了名儿了,‘鹦哥’改成了‘紫鹃’,‘珍珠’改成了‘袭人’。”
“听芸二爷说,昨日鹦哥和珍珠在曹府那样尊贵的府上,还都得了好体面,吃筵席时,都被曹府的老太太安排着跟奶奶们坐在了一起。”
“曹府的老太太还赏了她们每人两个荷包并一些金银锞子,曹府的三奶奶则赏了鹦哥一对玉镯,赏了珍珠一根玉簪。”
这就是贾芸让传达的话!
这番话足以让贾母不会再想要袭人或紫鹃了。
贾母:“……”
贾宝玉:“……”
这次大脸宝不仅是痴呆状和心里好委屈了,情不自禁,他的眼里竟然含着泪水了!
为什么他的眼里含着泪水,因为他对贾芸恨得深沉啊!
都这种地步了,他也不想要紫鹃了,哪怕他更喜欢的袭人,他都不想要了。
他在这块的“洁癖”不亚于贾母。
对他而言,年轻美女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他见了年轻美女,他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得浊臭。
对他而言,天生人为万物之灵,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年轻美女,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他把男子都看成混沌浊物,可有可无。
呃,像秦钟、香怜、玉爱这些眉清目秀、粉面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