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吓一跳。
对郡主动手,是以下犯上。不伤郡主还好,若不小心伤了,可就不是受板子那么简单了。
葛莜见丫鬟迟疑,猛推她一把,吼道:“叫你做,你就做!”
齐清儿闻言转身,不知葛莜要出什么幺蛾子。
正想着,面前一阵寒风,脖子就被一条长帕给勒住了。
身后还有个抖动不已,十分恐惧的身体在蠕动。
然后耳边就听见那丫鬟道:“对......对不住了馥雅郡主,奴......奴婢也是不得已…….”
这是想要挟啊!
齐清儿面不改色,垂了葛莜一眼。
那双杏眼上粘了雪花,楚楚动人。
葛莜转身看向守门的府役道:“都给我让开,否则......本王妃就取了她的性命!”
这话过分了。
也就葛莜这种经事不足的少女,才会想出这样的烂点子。
府役却慌了起来。
已有人开始退步。
齐清儿开口道:“不许让,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让!”
葛莜跟道:“不让,就勒死她!”
府役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均不知到底该不该退守。
这一幕,叫从远处赶回来的竹婉看了个正着。
以她的武人脾气,上来飞腿就将那擒住齐清儿的丫鬟给踹飞了,边道:“王妃自重,勒死郡主,你也逃不了死罪!”
葛莜气得浑身扭动。
硬闯不行,逼迫失败,她到底怎样才能见到她心心念念如神一般的祁王。
齐清儿身后没了倚重,身子下滑。
竹婉连忙托在怀里,关切问她,“郡主......”
齐清儿摇头,借着竹婉的臂力起身,说没事。又拿眼神问竹婉,楚秦歌那里怎么样了?竹婉用眼神回,已经妥当。
葛莜算长了见识,这馥雅郡主看着柔弱,里面装着一颗常人没有的心,被勒了脖子,还能说没事。
府门前,一时陷入了僵局。
葛莜霸道挡路,齐清儿也进不去,不知祁王那里怎么样了。
而府里面。
娅楠从车夫手里接过解药,像奉着无价之宝一样,忙给祁王服下,又叫婢女端了水来。
祁王服了解药,好了好一阵才起作用。
先是浑身颤抖,手脚冰凉,然后又浑身燥热,满头大汗。
娅楠不知该如何应该,只将祁王搂紧,一个劲儿的喊哥哥。
祁王大概是能感应到有人搂着他。
他伸手扣住娅楠的胳膊,喃语:清儿,别怕。
这般忽冷忽热好几次,祁王的意识才渐渐清晰,握着娅楠手臂的手缠得更紧。然后猛地坐起身,第一反应是寻找齐清儿的身影。
娅楠忙托住他道:“哥哥,你醒了!”
祁王环视四周,他看得出来这是齐清儿的卧阁,道:“娅楠,清儿呢?我不是应该在公主府吗?怎会在这里?还有......”他顿了顿道:“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太医说我中了断肠散,如何我能清醒过来,是你寻得了解药......?”
娅楠悲喜交加,抱住祁王道:“是清儿姐姐。具体如何得到的我不清楚,是车夫代为转交送进来的。哥哥一直喃语,喊着清儿姐姐的名字。姐姐不放心,恐叫他人听了去,便将哥哥送来了郡主府,并闭门谢客,旁人不得入内。王妃跟来了,适才听守门的府役说,王妃在外闹着要进府......”说到这里她像忽然记起什么似的,惊道:“清儿姐姐一定就在府门外,被王妃拦住了。否则她定会亲自将解药送进来,不会转交给车夫的。”
祁王顾不得身上的痛苦。
他只记得昏过去之前,天空飘起了大雪。
眼下入夜已深,加上大雪交加,外面定然冰天雪地。清儿,她的身子受不住。
他掀了被褥下床。
双腿无力,也要勉强行走。
身上的单薄长衫拖在身后。
娅楠忙道:“闭门谢客,是因哥哥喃语,清儿姐姐不想别人知道。现在哥哥醒了,我这就去让她们进来,哥哥实在不必自己出去,外头雪大风凉。”
祁王不听。
刚从鬼门关过来,让他更加珍惜心爱之人。
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放手,一定将她抓的牢牢的。
娅楠说话这会儿功夫,祁王已经打开阁门,走进了大雪当中。
长衫被寒风扬起。
他步履蹒跚,却一直坚定。
这一秒他想见的,除齐清儿,再无他人。
而府门口,一心想进府内的葛莜也放弃了闯府。在府门口,她已经折腾了不下三四个时辰。
见齐清儿回来,还是不愿打开城门。
便将见不到祁王的怒气撒在了齐清儿身上。
冲着身后的一应婢女道:“将她给我拿下!敢拦本王妃的路,形同以下犯上!先给我抓起来!”
几个婢女见葛莜态度坚定,上前欲按住齐清儿的手臂。
竹婉横在齐清儿面前,狠道:“祁王妃,请你不要太过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葛莜失笑。
见不婢女大胆,没见过这么威逼主子的。
又道:“嬅雨,你开不开府门?我给你倒数五个数字,再不开府门,便将你拖回祁王府,杖刑!”
齐清儿不动声色,只垂眼看着地面。
就是杖刑,她也不屈服,这道门,祁王未醒之前,谁都不能进去。
竹婉火大,道:“郡主将成为祁王的侧妃,岂容你这般造次!”
葛莜笑得难看。
她为祁王,已经急疯了。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