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继承前宋的衣钵,自靖康以来,前宋断断续续和北方的金国、蒙古交战了百年,中间不乏几场名传史册的浴血大战。.qiuye虽然大宋节节败退,但是最终还是守住了东南国土,但是这一切的代价就是大宋不得不保持人数众多的军队,而很多百姓也在这战乱当中丧命。
而在宋明之交,和蒙古的几场大战战死的青壮数量众多。叶应武不得不保持精兵路线,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年轻丁壮的数量实在是太少,毕竟还需要留有足够的人手保证正常的耕作。
所以现在叶应武想要修建直道,就需要大量的百姓丁壮,这和大明现有的国情根本不相符,即使是有足够的金银支持,也会劳民,一旦激起民怨,到时候叶应武失去的,很有可能是整个天下。
赵云舒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叶应武只是默默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良久之后沉声说道:“谁又说某要用大明的百姓。”
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赵云舒霍然回首看向书房外面。
真腊仆人正毕恭毕敬的站在树荫下,在他们的外围还有明军将士警戒,显然对这些真腊人并不放心。
“真腊、渤泥、阇婆、安南。”叶应武轻声说道,“这里的百姓,只是失败者的百姓,不是大明的百姓。如果说算大明的战利品和奴隶,倒是说的过来。这些多人拉去修建直道,又有谁能够说某是劳民伤财?某需要做的只是让各地的村镇派出少量人监工,并且由朝廷赋予薪资,恐怕不会有人拒绝这个活计的。”
“可是······”赵云舒迟疑片刻,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是从宋明之交的乱世走出来的,短短的几个月之间见过太多世间冷暖和乱世人命如草芥的现实,所以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养在深宫、被赵禥呵护如掌上明珠的信安公主。
战败者和臣服者没有资格支配他们的性命和未来。
存活与否都要看胜利者的恩典,而现在看来,叶应武显然不打算将自己的恩典泼洒在南洋百姓身上。
南洋这些猴子是什么样的好吃懒做德行,叶应武一清二楚,更何况他们的后代手上沾满了华夏人的鲜血,这个仇叶应武毫不介意算在他们祖宗身上。所以叶应武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在这一刻的无情和冷血。
他不是圣母女表,赵云舒也不是。
整个大明的朝堂上,恐怕还没有这种珍稀的物种存在。而且叶应武也很清楚一旦自己下定决心,朝堂上那些人也不会有意见。
而自古逐利的商人,更不会大发慈悲,他们只会在意直道修通之后能够给他们带来怎样切实的好处,为了哪怕一点儿利益,他们恐怕都不在乎这中间埋葬了多少南洋土著的性命。
“祖龙修直道,后来隋炀帝修北方驰道,虽然一时劳民伤财,但是这些道路时至今日已然是各处官道当中的中坚部分。”叶应武沉声说道,“和祖龙、隋炀帝相比,某现在有足够的钱粮,无须搜刮百姓,又有充足的劳力,自不会重蹈亡国覆辙。更何况直道与驰道之修建,功在千秋。”
赵云舒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轻轻握住叶应武的手。
就在这时,梁炎午快步走进来,不得不说这位叶应武的首席幕僚倒还很是入乡随俗,一身真腊本地的衣袍,通风透气甚是凉快不说,看上去梁炎午更多了几分尊荣之气。
叶应武强忍着笑先开口说道:“逸轩啊,你这一身打扮,再加上这些天在外面跑晒黑了不少,认识的人知道你是梁逸轩,不认识的人恐怕还真的以为真腊人来了呢。.qiuye”
梁炎午急忙拱手:“属下见过殿下、王妃。”
“行了,用不着你梁逸轩这么客气,再说了你这一身打扮也得入乡随俗,行真腊人的礼节才是。”叶应武打趣道。
梁炎午点了点头:“属下这几天一直在真腊各处寻访,汉人装扮的话很容易引起真腊人的警觉,所以难免就入乡随俗了。”
“爱卿有心了,”叶应武一边赞许一声,一边将桌子上刚刚写好的满满一张纸递给梁炎午,“此次搜剿真腊国库和真腊国主的私藏收获颇丰,再加上蒙古鞑子的三百万两白银的赔偿,算得上一笔巨款。朕思前想后,也是时候借着这笔银子,将这件事落实了。逸轩你来的正好,让你手下的人也帮朕分析分析,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梁炎午急忙接过来纸,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惊呼出来:“直道?”
叶应武点了点头,却显然并不想过多解释:“你先收着吧。”
梁炎午轻轻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这沉甸甸的纸折起来收进怀里,然后沉声说道:“启禀殿下,西面传来消息了,德里苏丹国的国君巴勒班回信称非常期待与大明会盟,还请殿下确定会盟的地点。”
“这个巴勒班倒是识相。”叶应武轻轻摩挲着下巴,“对于巴勒班,锦衣卫了解多少?”
摇了摇头,梁炎午无奈的说道:“所知甚少。德里苏丹国是在原来天竺的土地上建立的,汉唐以来前往天竺都是经由西域,自前宋之后,关中沦陷,江南和天竺就切断了联系,咱们的商船来往西洋,最多也就是到达三佛齐和天竺以南,很少会北上天竺一带,所以在殿下下南洋之前,锦衣卫对这德里苏丹国根本是一问三不知。”
这倒是没有出乎叶应武的预料,毕竟锦衣卫创立的时间不长,而且主要的精力都是放在北方,对南洋的各处组织机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