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提懒洋洋地坐在城墙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城墙下的士兵和进进出出的百姓,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特别是那些士兵和百姓看自己时,目光中总是带着敬畏、讨好,这种眼神给阿克提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军中禁止饮酒,不过那是针对普通士兵而言,这里是宁羌州,陕西最接近四川广元的一个小城,是川军出川的必经之路,阿克提奉命率领着汉镶蓝旗的士兵在这里防守,托扩大规模的福,原来仅是镶蓝旗乌努氏一个小兵的阿克提,一下子升作汉镶蓝旗的一名牛录,统率三百名降满清的汉军守宁羌州的西城门。
阿克提的努力没有白费,由于作战勇敢,提升为汉镶蓝旗的一名牛录,可是还没等他回去,就传来了依蓝被征走用来换新式火铳的消息,一想到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奴隶,阿克提就有一种暴走的冲动,他想反杭可是无能为力,因为下达这个命令的摄政王多尔衮。
朦胧中,阿克提眼中浮现自己和依蓝一起欢笑、一起策马奔腾的画面,美得像天仙的依蓝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温柔,那俏丽的笑容让阿克提的心都快要醉了。
咦,这是梦吗?朦胧中,阿克提感到眼前的依蓝越来越清晰。好像正缓缓向自己走过来,可惜面带着愁容,隐约中还有人在抽打她一样。
如果这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吧。
“咦,阿古(满族话,哥的意思)那不是依蓝额韵(姐)吗?”。这时阿克提的手下,同是镶蓝旗的兄弟多科吃惊地说。
多科是阿兄提很要好朋友,从小就是阿克提的跟班,对依蓝自然非常熟悉。
什么,依蓝?刚刚有了二分醉意的阿克提马上惊醒过来。瞪大眼一看,没错,正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依蓝,此刻,依蓝衣衫褴褛,身穿着满族的服饰正卖力的拉车,没错,是拉车,娇弱的肩膀上有一根粗大的绳子。而在绳子的后面还连着一辆马车,穿着满族特有的服饰的依蓝在人群中是那样引人注目,难怪多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天啊,一个娇弱的女子竟然在拉车。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被当成牲口一样使唤?
“啪”一声,依蓝刚擦一下脸上汗珠,一根皮鞭突然抽来,接着一个男人粗暴地骂着什么。一下子把依蓝身上那件旗袍再抽多一条裂痕,此时依蓝离城门大约只有几丈远,那皮鞭抽在身体的声音。就是坐在城墙上的阿克提也听到。
这一鞭抽在依蓝身上,痛在阿克提心上,看到这一幕,阿克提感到心中一痛,那心好像绞碎一样,虽说他平日为了发泄,最喜欢当着别人的面yin别人的妻女,可是仅仅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打一鞭,立马气得火冒三丈。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受痛的及依蓝突然抬头向上望,两人四眼一瞬间对望,依蓝一下子就认出站在城墙上的阿克提,眼中先是惊讶,然后是屈辱、无助、羞愧,最后猛地低下头,不敢再与爱人对望,就在依蓝低头的一瞬间,阿克提看到依蓝的眼中满是泪水。
虽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但已胜过千言万语。
“找死。”阿克提双眼都红了,他甚至没想送到四川换火铳的依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红着双眼大声吼道:“所有人跟我上。”
阿克提什么也不管,带着人一下子把那支商队围住。
“你,你们要干什么?”那个领头的汉子看到被围,突然一脸惊谎地说。
“马上把人放了,本将饶你一个全尸,敢说半个不字,所有人剁成肉泥喂狗。”阿克提咬牙切齿地吼道。
阿克提沉着声从喉咙深处发出狂暴的吼声,目露凶光,整个人就像一头远古的凶兽一般,不是怕误杀到心爱的依蓝,早就冲上去杀人了。
“你说是她?”那汉子长鞭一甩,那长长的皮鞭犹如长蛇一般一下子缠依蓝的脖子,用力一扯,依蓝双手扯着那根皮鞭,眼睛瞪得大大的素面朝天,好像透不过气一样痛苦地挣扎着。
“停手,你干什么?”看到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辱,阿克提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地吼叫起来。
那赶车的大汉一脸傲色地说:“这是老子买的奴隶,想怎样就怎样,你是旗人老子也不怕你,告诉你,老子是四川的行商,我们总督和你们签了合约,你还敢对老子动手不成?”
为了取得火器,也为了四川保持中立,。在范文程的建议下,多尔衮责令手下不要挑衅的四川的人,在满清八旗掌管的辖地内,对四川的行商也秋毫不犯,以至四川不少行商都有些骄傲的情绪。
找死,依蓝前面被打,阿克提早就怒火冲天,现在又当着自己的面折磨依蓝,哪里还忍得住,只见阿克提猛地拨刀冲上去,唰唰几声就把皮鞭和身上拉车的绳索割断,一把抱起伤痕累累的依蓝往回跑。
“把他们全给我拿下,敢违抗者格杀勿论。”一抢回心爱的女人,阿克提马上反脸,下令手下抓人。
实在太可恨了,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折磨成这样,在汉人面前一向高高在上的阿克提气羞成怒,马上下达攻击的命令。
“找死,下马。”
“不想死的就乖乖的投降。”
“兄弟们,上。”
那些汉镶蓝旗的士兵一向唯阿克提马首是瞻,闻言毫不犹豫拨出武器就去攻击这支惹自家牛录大人生气的商队,反正这种欺软怕硬的把戏他们早就无比的熟练。
要是别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