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把萧平靳拖进去了,家里是没空余的屋子,三小只玩太嗨了,睡了一个屋,李景淮一个人睡的,就给弄进了他屋了。
“舅……怎么回事?”李景淮紧张地问,“是不是遇见了刺客?”
某个小刺客抓着顾景珩的袖子,刚要开口说自己不小心敲的,顾景珩道:“他蒙着脸在门口,我看错了。”
李景淮:“……”
意外,也怪不了谁不是?
“咳咳。”萧平靳晕的快,醒的也快,他一睁眼,就觉得脑子瓜子嗡嗡嗡地疼,头顶是一片黑蒙蒙,不是他将军府的床榻。
他顿了会儿,扭头去看,站成一排的三个人在他床边,齐刷刷地看着他,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肯定会被吓出毛病。
等等!
“景淮?”
萧平靳顾不上脑袋瓜子疼,起身过去,抓住李景淮胳膊,不可置信道:“你不是……你还活着?”
是错觉吗?
他看向旁侧俩人,和顾景珩对视,他默了默,掠过问林暖,“你能看见他吗?”
林暖:“看不见,屋子里不就咱三吗?”
兄弟俩:“……”
萧平靳是不信鬼神的,可若对方是至亲,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氛围也很好,夜色够浓,灯光也够昏暗。
萧平靳眼底有沉痛,他动了动嘴皮子,似是很不忍,“景淮,你……你且安心的去吧,安阳王府的事,有舅舅。”
简直听不下去了。
李景淮觉得他再不出声,他就要成为孤魂野鬼了,“舅舅,你真的觉得,我是假的?”
“你……”萧平靳理智归拢,看向林暖,眼珠子一瞪,林暖哼了一声,下巴抬高,拽的二五八六,满脸都写着:是你傻,不关我事。
“谁打的我?”萧平靳终于问了。
顾景珩道:“是我。”
萧平靳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什么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别替她遮掩。”
林暖道:“你都知道了你还问问问。”
臭丫头还敢顶嘴,娶的什么媳妇?
偏偏林暖还特欠,冲萧平靳使了个鬼眼,萧平靳教育孩子是很严格的,就他家里几个小崽子哪个没被他揍过?
就连小的时候兄弟俩都少不了被揍,他只是不揍丫头片子而已,可他有别的惩罚方式,他指着门口,对林暖道:“你给我出去,抄一百遍《女戒》。”
气死他了。
林暖冲他吐了吐舌头,“你又不是我的谁,你让我抄我就抄啊,我!不!抄!”
“臭丫头……”萧平靳作势就要过去,顾景珩把林暖护在自个身后,萧平靳看见他生生顿了下来,脸黑的不要不要的。
“舅舅。”李景淮连忙道:“弟妹不是故意的,你大半夜的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还蒙住脸,谁都会认错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萧平靳更炸毛,“我什么时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了?我什么时候蒙脸了?没有!”
只要不承认,面子就不会掉。
林暖饶有深意的“哦”了一声,再待下去,萧平靳面子就要掉光了,顾景珩很是无奈的把自个媳妇带出去了。
他揉揉她小脑袋,道:“怎么这么调皮呢?就不怕他揍你?”
“还不知道谁揍的过谁呢。”某人还挺骄傲。
顾景珩笑出声,“他不会揍你的。”
就算揍,也有我在。
夫妻俩没进去了,只有李景淮和萧平靳独自在屋子里,李景淮给他倒了杯茶。
“景淮,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你的死讯……”
“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李景淮道,爹娘没了,她也没了,景珩也……京城就是个伤心的地方,他就想躲起来,谁都不去见。
“那小江儿……”
“还活着,在隔壁,我在军中回不来,是景珩和弟妹一直替我照顾他。”
萧平靳接受的信息太大了,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他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把孩子放在他这里,你就不怕……”
后来的话说不出来了。
李景淮道:“舅舅,其实你心里还是惦记着安之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半夜三更来这里呢,还蒙住了脸,怕被人认出。”
“我没有,我单纯路过。”
“你刚才还说你没蒙脸。”
掉马甲掉的不要不要的萧平靳,“……”
“舅舅,你心底其实清楚,安之背负了太多,他受了很多委屈,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苦。”
“我没有。”
李景淮笑笑,“安之榜上有名,中了会元,你能来贺喜,他会很高兴的。”
“我没有!”
“咚”的一声,一个小盒子从萧平靳袖子里掉出来,盒子没上锁,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块上好的墨宝,外面买不到的那种。
萧平靳很是淡定地道:“我是要送给那丫头的,好歹是济民医馆的门面,字写的那么丑,简直丢大夫的脸!”
李景淮笑出声,“看来舅舅没少关心他们啊。”
连林暖职业,在哪个医馆都知道,还知道家的地址,你要是不说平日暗戳戳的让人查过,谁信啊?
萧平靳觉得今天水逆,越说越翻车,他咬牙,“时辰不早,我回了。”
他出去开了门,没看见顾景珩,倒是林暖,在院子里,手里还拎着刚才的那根木棍。
萧平靳眉心狠狠一跳,这要是他女儿,他一天罚她跪三次祠堂,不给吃饭的那种。
李景淮出来,把盒子递给林暖,让林暖转交给顾景珩。
她进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