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父亲的孙岳有此想法,玉真儿能够理解。
如果贪图这份资源,想记在玉真儿名下,她也依旧理解。
至于说比孙军还要年长几岁的庶子,会不会抢了孙军未来的城主亦或是家主之位,玉真儿完全没放在心上。
儿子孙军对些也并不感冒,他一心大道,根本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些俗物之上。
正当玉真儿心思动摇,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孙岳嘴欠的又来了一句,“孙军那么废物的灵根,你这早晚也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言外之意便是,自己还得如凡人界的老太太们一般,让眼前这俩杂种替自己养老送终呗!
玉真儿当时就怒了,若不是修炼了几百年,心境够踏实,她真想如凡间的泼妇般挠花这渣男的脸。
冷冷地瞥了孙岳一眼,“凡事讲究个因果,这族中嫡支统共也没多少,如果都如你这般,让大家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城主?
你带头违规,让其他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这一支?”
孙岳嘴唇翕动,他其实想说,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有好处有实惠,管那么多作甚?
可这话不能讲,如果听进城主老子耳中,没准得罚他跪祠堂,好不容易结成了金丹,一大把年纪了,再让老子罚跪祠堂,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忍了半天,孙岳才勉强咽下这口恶气,卡在喉咙眼,上不来下不去的特别难受。
半会儿才重又说道:“这俩孩子,一个对炼丹颇有天份,一个对阵法情有独衷,你平时无事教导一二,也全了这段母子之情。”
后边四个字,孙岳咬实了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的,又让玉真儿想起了他说起的养老送终。
玉真儿火大,这弄得自己好似是个耄耋老人,忽嗒忽嗒的就差那口气儿了。
拿起一把扇子忽嗒了两下,不阴不阳地说道:“我们军儿火木双灵根,百分之九十的灵根纯净度呢!”
我教导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香吗?
干嘛要别人家的儿子养老?
孙岳咬牙,“那个废物,你这不是浪费感情吗?”
左一个废物,右一个废物,别人即便是真这样认为的,也只敢在私底下偷着议论,谁也不敢站到玉真儿面前指着鼻子说她儿子是废物。
族中也不敢以此来苛扣儿子的修炼资源,如此就够了。
修自己的道,与其撒泼打滚的跟别人理论,不如提升实力,让别人不敢小觑。
玉真儿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这么些年以来,也只有孙岳这个生父敢在她玉真儿面前说孙军是个废物,婶可忍,叔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儿子是她的软肋,玉真儿在那一刻,突然暴怒,平稳了二百多年的心境,这一刻沸腾如海潮。
当时的玉真儿没有刻意压制,只是凭着心意,抬手一道暴戾的火焰术打出去,将这父子三人打出了小院。
孙家演武场上,切磋正酣的两方人马,正是进入了比斗的白炽化阶段,互不相让之际,凭空就掉下来三个人。
台下一片哗然,台上两个修士也吓了一大跳。
被迫结束比试的两方人,费了好大劲儿,把砸进坑中的父子三人从里边扣了出来。
孙岳这脸哟,丢到天边儿去了。
从那之后,孙岳就从未与玉真儿碰过面,哪怕是长老会,也是有她没他,大有日不见月的那种互不碰面。
现在这气冲冲的闯进来,完全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跟谁砍了他子孙、似的。
玉真儿早就料到他会窜进来,只是没想到反应如此之大。
顺手拈起一枚上百年份的灵果,咔嚓一声咬进嘴里,啧啧叹道,“只供应给金丹大圆满的百香果,灵气充沛,甚是好吃呢!”
孙岳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随即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没出息,暗啐一声,正色道:“孙军去叠雪岭之事,你可知晓?”
玉真儿诚实地点点头,“他说过啊!”
孙岳气的一跺脚,“你,你怎么不阻他呢?”
玉真儿虽然关心孙军,除了解答他修炼上的问题之外,并不插手孙军的日常安排,这一点儿,孙岳也是知道的。
“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安排的吗?”
“你,我——”
孙岳语塞,再不喜欢,孙军也是他唯一的嫡子。
简单的把叠雪峰的事情讲述之后,气哼哼地说道,“逆子做出如此事端,你说怎么办吧?”
玉真儿老怀甚慰地点点头,眸底含笑,“不愧是本真人的儿子,做事就是有魄力,根本不似某人的瞻前顾后,是我们玉家的种儿。”
孙岳被这对母子气的肝儿疼,咬牙说道:“刚才族老们开了个会。”
说话间瞥了玉真儿一眼,那意思是,在你缺席的情况下开的会。结果,自己可是清楚?
没从玉真儿脸上看到失望亦或是气愤的表情,甚至玉真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又把孙岳气着了。
当时在城主那里,族老们的决议上,将事情推到孙军头上,他做为小辈,用年幼无知来概括,既顾及了家族脸面,也得给其他人一个交待,尤其是甄家。
这是孙家给出的一个态度,再者说了,事情本就是因孙军而引发的事端,这也不算冤枉他。
只有一个态度还不可以,孙家还没牛到可以藐视极域小界全修真界的地步,相应的赔偿还是要给出一些的。
孙岳知道,不管是父亲还是族老们,之所以愿意做出此种让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