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哪个谢府?”
“姑娘,京城里的谢府只有一家,家主是顺天府府尹,其嫡女谢娇娇就是宫里的容华娘娘。”
谢容华!
这样一说,苏婉想了起来,她和谢容华也算是旧相识。
怎么?这群黑衣人难不成是谢府派来的?
谢容华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所以派亲爹阻了自己的进宫选秀之路?
苏婉的神情写得明明白白,暗七继续解释:“近日谢府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只递过一条信息给容华娘娘,容华娘娘也并没有和娘家人联系。”
“哦,什么消息?”
“谢府二小姐,谢丽丽会进宫。”
我去,姐妹共侍一夫?
苏婉瞬间起了八卦之心:“既然谢容华不清楚我的存在,那谢府派人抓我是为了替二小姐扫清障碍?”
“属下还未查清,不敢擅自定论。”
“暗七,你将谢府的资料,特别是关于谢容华和谢丽丽两姐妹的,事无巨细,都呈上来。”
“属下遵命。”
暗七带着其他人也离开了苏婉的屋子。
他们并不会夜里也呆在屋里,他们不敢造次,所谓的保护也是躲在暗处,丝毫不会打扰到苏婉休息。
苏婉在桌案上翻出那本文国公府送来的秀女花名册。
她找到了记录谢丽丽的那一页,谢丽丽和谢容华的长相只有三四分相似,想来是随了母亲,看着娇娇俏俏甚是乖巧的模样。
由于她生母地位低,谢丽丽排在册子的中后位置。
不知道宫里的谢容华乐不乐意自己的亲妹子进宫抢恩宠?
苏婉回忆着以前宫里的时光,总觉得接下来是有好戏要看了。
当夜,皇帝终于收到了来自心上人的第一封信。
他满心欢喜打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好在最后一页上苏婉画了两颗大大的爱心,用一弓箭将两颗心串在了一起。
萧沐卓瞅着底部的那句“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连一起”,嘴角好歹是露出了点笑意。
暗九老老实实地跪着,将近来庄子上发生的事都具体陈述了一遍。
皇帝嘴畔的笑意在听到黑衣人朝苏婉拔剑时彻底消失,“胡闹!主子任性你们也随着!万一伤到个好歹,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陛下息怒!属下知错!”
暗九认错很是诚恳,心里的苦水一大滩。
陛下回宫前明明和他们说的是,任凭苏姑娘吩咐,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眼下倒好,他们听着姑娘吩咐做事,还是被陛下呵斥了。
萧沐卓不再言语,他提笔刷刷刷写了回信,交给暗九时不忘再次叮嘱了一句:“一切以姑娘安危为重,再出差错,朕饶不了你们。”
“是,属下告退。”
书房恢复了一片平静。
萧沐卓拧眉细思,对着哑巴太监吩咐道:“让孟洵出手,好好审一审那群黑衣人,不计什么手段。”
哑巴太监颔首,领命而去。
同时,暗七那边也速速行动起来。
他在前往顺天府尹的时候,偶遇匍匐在屋顶,风餐露宿好两天的范大统领。
范远满脸憔悴,胡子拉碴,抓着暗七的手就想流泪,“兄弟!陛下是不是派你来接替我的差事?”
暗七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深深剜了范远一眼,“范统领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啊!鬼样子!”
范远伤心,摸了摸新长出来的胡茬,简直欲哭无泪,“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诶,暗七你不是陛下派来的,那是谁派来的?”
“苏姑娘。”
“什么?苏姑娘派你来干啥?”
暗七抿嘴,不想再搭理范远。
这谢府好歹是京城权贵里靠前的那一批。
此刻即使夜色渐浓,偌大的府邸里也是奴仆成群,灯笼成排。
“暗七,我查了这几天,就属谢府的夜生活最为丰富了。你说,他们都不要就寝的吗?”
“谢府二小姐入宫在即。”
“啊,这我知道啊,那谢丽丽也是个有手段的,哄得谢大人日日眉开眼笑的,比谢大人的嫡子还受宠呢。”
范远瞧了一眼那些奴仆们手中端着的托盘,嘴里啧啧了两声,“你看那些盖着红绸布的托盘,都是给谢二小姐的入宫嫁妆,这谢老爷可真宠庶女。”
嫁妆?
暗七皱眉,突然想到那张五百两的银票。
他提气跃起,快速融入不远处的夜色里。
范远张着嘴巴,对暗七的不告而别伤心不已。
暗七跟着奴仆们,果然见他们进了女儿家的闺房院子。
这院子亭台楼阁,布景用心,此时大厅门敞开着,方便奴仆们进进出出。
屋里头站着位身穿粉衣的妙龄女子,她身段婀娜,正搭着小丫鬟的手掀开托盘上的红绸布,一个一个检查过去。
小丫鬟眼都看直了,惊呼道:“老爷真疼小姐,小姐的嫁妆可是比大小姐丰盛了几十倍!”
“谢娇娇?她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谢丽丽斜了小丫鬟一眼,小丫鬟自知失言,忙讨好主子:“奴婢嘴笨,小姐见谅。大小姐进宫多年,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依奴婢看啊就是个孤苦命,亏得夫人仗着有个当容华的闺女到处耀武扬威,殊不知在众人的眼里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们母女二人,可不就是一场笑话?”
谢丽丽美目流转,见奴仆们离开得远了。
她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托盘,淡声吩咐道:“将这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