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公子哥们纷纷唾弃起二人来。
这让隔壁屋里已然从情欲中清醒过来的蔡渊平心头大怒。
他和志州的行踪一向隐秘,来这书肆也素来低调,从未让他人察觉到什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书肆里今日会一下子来这么多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们?
蔡渊平自然不会知晓是昭仪娘娘的妙计,此刻,苏婉和周雅正躲在隐蔽的一角,偷偷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小陈用被子裹住了奄奄一息的小厮已经冲下楼去救治了。
而屋里地上躺着的那一个,似乎也受了不少的搓磨,昏迷不醒。
范远亲自用床单裹严实,交给了底下一楼守着的禁卫军。
这书肆竟然允许来客肆意玩弄小厮,看来雅致也只是表象,私底下还不知藏了多少肮脏事呢。
动静闹得很大,靠外侧雅间里的小姐们也听到了声音,开了门想要一探究竟。
毕竟是来范府赴宴的闺秀们,范远可不敢让闺秀们看到那么污秽的一幕。
他招呼范晴,先把闺秀千金们送下楼,登上各府的马车速速离开此地。
公子哥们就无所谓了,反正是男子,以后都是各府的顶梁柱,再说了,这些公子哥好几个平时都被蔡渊平等压了风头,此刻见蔡顾二人出丑,恨不得搬把椅子就坐在过道里,等着两位公子如何解说呢。
特别是,蔡祭酒房里的那位白肤嫩肉的女子。
有那么一两位公子哥,甚至生出了别样的龌龊心思。
反正就是被人玩弄的妓子,能入蔡祭酒大人眼里的,必定不是凡品。
千金们一脸莫名,范晴高大的身子矗立在书肆的门口,对着马车上这些满脸求知欲的姑娘们,面色沉重地叹息道:“本想好心请各位姐妹来听个书,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唉,一言难尽,你们还是先回府吧,改日范晴定当好好做回东。”
“出什么事啦?范统领他们呢?”
“我哥正在处理呢,唉,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天呐,雅间里是发生命案了吗?”
“也不是,但谁能想到他们如此人面兽心,唉。”
这种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感觉,最让人抓耳挠腮了。
小姐们被激发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天色也没黑,大家似乎都较上了劲,非要从范晴的嘴里再套点话出来。
这时,一开始抱着小厮去救治的小陈满手鲜血地回来了。
他是急跑着过来的,还没靠近书肆就嚷嚷道:“掌柜的,你快出来!那小厮就剩半口气了,他的家人呢?顾志州糟蹋他的时候你躲着,都这会了你还躲个屁啊!快给老子滚出来!”
什么!顾志州!御史大夫家的顾志州!
那可是京城贵公子榜单上常年在前五名的主,和蔡渊平蔡祭酒都是大部分闺秀的夫婿首选。
待小陈跑得近了,先是被咧着嘴微笑的范晴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又被几辆马车上突然探头出来的多位千金叫停了步子。
“等等,请问大人口中所说的是不是御史大夫顾大人家的嫡子顾志州?”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丧心病狂的东西,一下快玩死两个人!”
很好,小陈的大嘴巴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了极其强大的威力。
小姐们得到了确凿的信息,赶紧吩咐车夫离开了是非之地。
那么,接下来,就剩那一位蔡渊平蔡祭酒大人了。
作为蔡婕妤的亲哥,范晴想起小婉跪太庙时,在长乐宫屋顶上听来的话。
当初给小婉送毒膳食的双生子,就是这位蔡祭酒大人处理的。
那么,眼下被众人抓住了把柄,一向高风亮节的蔡大人会如何给自己辩解呢?
范晴搓搓大手,有些拭目以待。
蔡祭酒给怀里的华安喂了浓茶,华安悠悠转醒,看了眼跟前的心上人,迷迷糊糊道:“渊平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哦,许是屋子有些闷,你进屋后便喊了一句头晕,便在卧榻上小憩了一会。放心,我一直都守在你身边。”
华安低头瞧了眼略微有些凌乱的裙衫,面颊上浮上一丝羞涩,娇声说了一句:“安儿失礼了,容安儿先去整理仪容。”
不疑有他的华安径直走向屏风后的梳妆台,对镜整理。她还不知道,此时的屋外正站着一群等着看笑话的公子哥们。
蔡渊平轻声走至门边,透过门缝瞧见外头乌泱泱的一群人,心里涌过一丝恼怒。
是了,平时都是完美无缺的国子监祭酒形象,自己受锦朝万千读书人敬仰。
可惜,今日的这一出,势必会让他的名声染上污点。
蔡渊平侧耳听着隔壁屋里的动静,头一回产生了浓浓的杀意。
挡了他路的人,总要付出代价才行。
隔壁屋的顾志州明显服用了刺激神经的助兴药,先头被范远扔了一下,痛呼两声过后就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范远嫌他嘴巴不干净,脱下一只袜子塞进了他嘴里。
这一幕,看得好些公子哥差点喷了口水。
“这招还是和孟大人学的,让大家见笑了。”范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不知道他的袜子能不能及得上天牢里老葛的袜子。
据孟大人的话,就没有能从老葛的袜子下硬扛超过半炷香的牢犯。
范远有些期待地盯着地上顾公子的反应。
被统领大人的专注目光感染,其他人也都一本正经地看着顾公子。
果不其然,顾公子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