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的马车内另有一番天地。
马车车壁内侧是镂空的,里面藏了冰块,随着马车往前驶动,阵阵徐风卷着凉风灌入,十分沁凉。
郁棠并不热。
夏裳轻/透,车壁内又有藏冰,加之吹入的清风,好一番惬意。
她看着赵澈,见男人清隽的脸上不知几时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除此之外,郁棠还看见了赵澈额头溢出的薄汗,他摇着折扇,一派风姿楚楚。
但与此同时,整个人又仿佛是被架在了火炉上烤,他虽极力镇定,保持君子做派,但某种急切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郁棠诧异的看着他。
不明白他为何会热成这样。
若说是赵澈故意耍手段,郁棠也实在看不出他这是什么手段,即便是苦肉计,也没有这样用的。
赵澈右手持续不断的摇着折扇,与郁棠对视,男人十分诚实道:“棠儿,我不过是太热了,哪有什么意思。”他是真的太热,如此靠近郁棠,那就更热了。
郁棠:“……你、你坐好!”
赵澈不敢造次,郁棠虽是没有因为陆一鸣而和他决裂,但他不敢掉以轻心,万一郁棠要一直与他生疏,他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了……
赵澈坐直了身子,下/腹/三/寸之地总有一股惊涛骇浪,使得他一路上好不煎熬。
若非是他心悦郁棠,也当真在乎她,赵澈不会这般君子行事,天知道,他始终觉得和郁棠在马车内最好的姿势,不是面对面坐着,而是……
赵澈知道自己很qín_shòu,好在郁棠已经是他的妻,他想对自己的妻做出一切想要做的事,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有了这个认知,赵澈的俊脸微沉,样子委屈极了,“棠儿,你打算几时让我上榻?”
这个问题很重要。
关乎子嗣,甚至……眼下关乎他的生死。
郁棠噎住,她还没打算原谅赵澈,即便他如今对自己是真心的,但一开始也的确骗了她。
“你不要再说话了!”郁棠恼羞成怒,索性转过脸去,总觉得赵澈今日的脸格外的……纨绔。
赵澈更委屈了。
洞房捞不着,现在连话都不准说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男人更大力的摆着手腕,给自己不停的扇风,埋怨道:“棠儿,你就是占着我心悦你,才这般肆无忌惮。”
他很不满。
一个男人不满,那预示着想要得到更多,他又告诉郁棠,“棠儿,我的耐心不多,你尽快想通。”
郁棠:“……”
她再也不说话了,隐约能感觉到赵澈为何会这样热,因为被赵澈直直盯着,她也开始热了……
……
皇太后的万寿宫里设了宴。
赵氏皇族辈份最老的晋王,他终于成婚了!
这对皇族而言是一桩大事,即便皇太后和炎帝内心并不欢喜,表面也装的比谁都欢喜。
皇太后当场挤出了几滴眼泪,毕竟她现在和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同辈份,她想哭不出来都难。
炎帝也是满腹悲凉。
郁棠现在是他的三皇婶了……
淑妃不介意,他介意啊!
于是,万寿宫内的众嫔妃,只见皇太后和炎帝皆是眼眶微红,看似无比感慨,仿佛是终于看到了晋王赵澈成婚的这一天,他们可以功德圆满了。
郁棠跟着赵澈,向皇太后和炎帝请安。
皇太后忙招呼二人起身,又命人从私库里取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出来。
炎帝胸膛起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太过感动之故,道:“三皇叔、三皇婶,都是自己人,今日也算是家宴,你二位不必多礼了。”
赵澈的站姿一如既往的笔直,“臣多谢皇上!”
郁棠半垂着脑袋,炎帝喊她“三皇婶”,她内心很慌,表面强装镇定,道:“妾身多谢皇上。”
炎帝面上带笑,内心一片寒冬腊月。
晋王怎么就死不了呢!
这一点,他已经无数次验证过了。
到了今天这一步,炎帝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万寿宫的宫宴一直都是老样子,除却歌舞之外,也时常会叫戏班子助兴,这次是为了庆贺赵澈和郁棠大婚,皇太后实在没有心力精心准备,加之盛暑酷热,就在万寿宫的荷花池边上设了宴席。
除却皇太后之外,今日出场的嫔妃们都是郁棠的“后辈”。宫宴的气氛不太融洽。
炎帝喝着冰镇的果酒,心情郁结,他派出去的杀手一个都没活着回来,其中的杀手头领,还是他当平阳侯时亲手提拔上的,然而现在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冰透的果酒下腹,炎帝只觉一阵透心凉,他偷瞄了一眼赵澈,却见赵澈一直在扇风。
呵呵……
就这样意气风发?
万寿宫荷花池旁边清风徐徐,岂会热成这样?
晋王这是在向朕示威啊!
炎帝正悲愤着,淑妃细柔的声音传来,“皇上有心事?”
炎帝回过神,极力调整了面部表情,他自诩不是一个昏君,更不是一个暴君,他只是想杀了赵澈而已。
炎帝对上美人的水眸,内心的苍凉瞬间就如冰雪消融,笑道:“朕今日高兴,岂会有心事,爱妃这样关心朕,朕更是高兴。”
闻言,淑妃的唇角溢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她目光幽幽的盯着炎帝,眼神似饱含千言万语。
炎帝啊炎帝,你以前杀赵澈也就算了,如今本宫不会让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