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景标还想要反击,崔怡梅撇了撇嘴,说道:“不管对方是谁,如果这次你相安无事,可以采取一定的措施进行反击,但如果真如你所言被免职了,那么防止对方落井下石是有一定必要,至于反击,我看还是算了吧。./”崔怡梅说得很直接,“难道你没想过,到时拿什么反击?说句不留情面的话,那会儿你还能指望着谁帮你出头露面?不太可能了,所以说,还是省着点气力干点自己的事最实惠。”
“唉,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严景标听了不由得哀叹起来,“可我真的不甘心呐,没想到最后我竟然栽在那***小崽子手上了。”
“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崔怡梅问。
“除了潘宝山还能有谁?”严景标道,“肯定就是他。”
说到潘宝山,他正坐在办公室里悠忽悠哉地翘着二郎腿,眼下他在等两个结果,一是看严景标怎么落马,二是看单梁到哪里去。
单梁到哪里去?潘宝山比较关心,因为不乏有因祸得福的事发生,也许单梁保留着副厅级一下落到行政部门去,那还真给他捞着了。不过潘宝山也相信单梁多是没那么好的运气,有方岩在,他就没好下场,否则还动他干什么?
的确,没过几天就传来了消息,单梁在原单位被边缘化,到工会做主席去了,任何单位都差不多,想窝弄一个人就直接扔到工会去,说白了那是个等死的地方。这个结果对单梁来说无疑是个沉痛的打击,想想自己也没犯错,只是被算计了一把,竟然就被拨溜到一边晒太阳玩去了。
潘宝山知道后很开心,甚至他还小人了一把,给单梁打了个电话,假装对一切毫不知情,说要就晚报所报道的广电工作不足问题和他沟通一下,中间有些误会要消除好,气得单梁直歪鼻子。当然这只是个恶作剧,不过潘宝山觉得也有必要,做人有时不能考虑得太多,该痛快的时候就要痛快,对单梁那种人,就应该以痛打落水狗的态势去打压。
痛快打压只是一时,放纵一下过后还得静下心来透过现象看本质,就单梁被边缘化一事,潘宝山知道应该感谢方岩。
说到方岩,潘宝山感到阵阵欣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风水点拨,竟然能换来如此丰厚的回报。说实话,当初孙华生找他帮忙给方岩的儿子家看看风水,他之所以比较爽快地答应下来,就是奔着方岩去的。潘宝山觉得那样可以和方岩走近一步,没想到现在不但是走近了他,而且好像还走进了他的范围圈,否则方岩怎么会主动就把跟自己过不去的单梁给拾掇了?
这让潘宝山有种乞浆得酒的感觉,幸福得要命,也就是说,今后在省委大院里,又有了个强有力的靠山,而且这个靠山比焦自高似乎还来得稳妥。当然,就目前来看,靠山还是要指望郁长丰,位高权重嘛,力度不一样,可是过两年他就到年龄了,一旦退了二线说话也就没了分量,所以眼光还得放长远点,及时寻找新的挂靠。
但现在不能过多地考虑这些,为时还尚早,注意力仍需放到当前才是。而最当前的,就是新一轮削弱敌对势力的行动,这次性从,单梁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严景标。
潘宝山不相信严景标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自救,但同时他也相信,再怎么自救也不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肯定还是会受到处分,程度轻重而已,最后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一般来说,官员出事要经过五步走:第一步,被“双规”;第二步,纪委就具体问题进行调查;第三步,公布调查结果并进行纪律处罚,该“双开”的就“双开”;第四步,如果发现问题严重就移送到司法机关处理;第五步,进入司法审判阶段,该入狱就入狱,该枪毙就枪毙。
这方面潘宝山有点把不准,他不知道严景标能活动到什么程度,但初步估计,起码应该“双开”。因为早在两天前,从省纪委就传出消息,中纪委已经决定派专人督办严景标的违规违纪问题。
进入到这个程序,潘宝山相信严景标是在劫难逃了,现在只需要做个安心静气的旁观者即可,如果实在是按捺不住高兴,就找人喝个庆功酒乐一乐。
毫不掩饰,潘宝山是按捺不住,他便找了谭进文,说要宴请一下有功之臣毕晓禹,另外又让他喊上了颜文明、李国占。为了热闹,潘宝山又亲自跟阚望通了个电话,说没事喝两杯。
阚望自然不会拒绝,女儿金话筒提名奖的事在潘宝山安排之下办得很完美,他一直在找机会要表示感谢,发出几次邀请但都碰巧潘宝山出差在外,现在潘宝山主动打来电话,当然要热情响应。
谭进文不理解潘宝山为什么要请一桌杂烩,阚望是财政厅长,毕晓禹是个公司副总,颜文明是省二招所长,李国占是国土资源厅的一个小处长,这可谓是多领域、多层次。其实这也无所谓,只要相互认识,朋友间也不分三六九等,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相互见多比较陌生。
面对谭进文的疑惑,潘宝山呵呵一笑,“我想全方位了解一下严景标案的情况,这事在瑞东也算是不小的震动了,各界有各界的看法,毕竟都有各自的获知渠道嘛。”
“严景标的案情你也摸不透?”谭进文道,“按理说省委大院里的消息应该有一定深度,省府大院里议论者也不少,但都是表面那点迹象。”
“这事你看偏了,大院里的消息确实是核心,但透漏信息的大都是在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