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芷两人回到甲板上,两人又惊呆了。
那个变态狂着修身的木槿紫华衣,发束金玉冠,透着通身的贵气与邪媚。
正软趴趴的倚靠在软塌上,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搭在矮几上,懒散而勾人。
时不时,他定晴扫一眼各艘画舫船上的贵女们,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透露着撩人,故意的撩人。
惹得各艘画舫船的贵女们个个骚手弄姿(理发整衣),媚眼频抛(矜持垂眉)。
约莫听道脚步声,五皇子偏头一望,眸色漆黑,泛着晦暗的光,却异常的勾人,着重落了几眼在白芷身上。
白芷:…………见了鬼了,这只发情的猫!
还不待两人细想。
一阵琴音忽然响起,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琴声如诉,诉说缠绵情意。
正对面船上一位面容姣好的贵女,身段如姣花照水,十指像嫩笋尖似的在古筝上跳动。
白芷不识此曲,很快有人帮她解惑,一道冷嘲又嫉妒的声音远远传来,“胡秀珠太不要脸了,竟然在这里弹奏《古琴吟》(又名相思曲)。”
不甘示弱般,右面传来柔声婉转,清亮歌声:
“音音音,尔负心,尔负心,真负心,辜负我,到於今。记得当年低低唱,浅浅斟,一曲值千金,如今抛我古墙隂,秋风荒草白云深,断桥流水无故人。凄凄切切,冷冷清清,凄凄切切,冷冷清清。”(注1)
正是右面一位着芙容色纱衣的女子,似弱柳扶风,轻启朱唇。
白芷眨了眨,灵机一动有个大胆的想法:“筱捷,我有一个好主意。”
她侧耳在筱捷耳语一番。
筱捷眸子一亮,频频点头。
很快,萧家下人把昨日遇见的明郡王几人迎上船。
多了三名华衣公子,女子含羞娇呼,又对怀柔郡主几人暗恨不已,好不要脸,才和离,竟邀各家公子游湖。
不消片刻,各世家官眷闺阁女子收到消息,容十二位贵女上船,一人收五百两茶点费。
众贵女面面相觑。
自五皇子正妃过世,五皇子府仅一名侧妃,若干侍妾。
六皇子未婚妻早年发生意外,如今府上也仅两名侧妃,若干侍妾。
明郡王与江世子等尚无正妻。
权衡利弊下,不过十息,财大气粗的贵女们甩了银子,忙回屋补妆,取道具。
见着一个个丫鬟们递了银子。
名额越来越少。
原本犹豫不决,唾弃谩骂的贵女们,一改嘴脸,叫下人们取了银子欲上甲板,可惜…名额已满。
“我出六百。”
“我出八百。”
“我出一千两。”
“我出一千二百两。”
……
一个个真的面红耳赤,声嘶力竭。
躲在一边的筱捷和白芷二人瞪大了眼晴对视一眼,还有这番操作?
果然是她们两格局小了。
怀柔郡主施施然的站在一楼甲板上,义正严词道:
“实在对不住各家妹妹们,我萧家怎能背信弃义,坐地起价呢,如若不是今日贵女太多,总要有一二个办法让大家公认为上策,才不得已取了此道。
否,说什么一个铜板也不会取!”
那叫一个正气凛然,气势逼人!
原本出了五百两银子的贵女们,被迫为之,心下不甘。
如今见各家贵女争先恐后叫价到一千五百两,萧家都不应允。
怀柔郡主深明大义呐。
顿感通体舒爽,一个个像一只高傲的凤凰,昂首挺胸,款款而入萧家画舫船,时时还一脸不忍的瞧着往日的各府姐妹们。
筱捷两步并一并,跑回到房间,看着桌面六千两银子,心在滴血。
“芷儿,瞧最后喊价一千五百两了,我们怎么就定价五百两。亏了,血亏一万二千两。”
白芷:“哈哈哈,这种发财之道,可遇不可求。”
筱捷:“要不,我们每月来一次,这不比开家铺子强。”
白芷后怕道:“别,我瞧着那个变态狂,汗毛都要立起来。”
筱捷点了点头,那是条毒蛇,总想发出嘶嘶声咬人,“也是。”
萧家下人听主子说今日每人赏银二两,各个喜形于色。
待各家贵女们受到十二分热情的款待,都赞道果然萧家仁义好客。
待见到各式精致点心,许多品种从未见过,都赞道萧家有诚意。
待看到周围画舫船上贵女们各个咬牙切齿,只叹这五百两花得值。
明郡王在怀柔郡主的压迫下,又叫来好些个公子哥,都是权臣家公子哥,收银子八百两不二价。
这些个公子哥掏得那叫一个爽快。
二楼刹时,俊男美女,好不热闹。
有提议传鼓击花。
有提议书画比拼。
……
花样百出。
很快几位家世较高贵女,得到了主家令,萧家留下管事的任其差遣,她与妹妹不打搅各位雅兴。
传话的管事,也是个喜感之人,取了自己家主子真经,比划着,加油!加油!祝各家妹妹荣升皇子妃!
她们羞涩一笑,实打实的心服了。
传言怀柔郡主是个恶言恶女的毒妇,果然遥言不可信,今日一瞧大气端庄,知情识趣。
自此,京城中传出了怀柔郡主深明大义之美言,传到永承侯夫人耳中,她正拿着两个闺女买的礼物,哭笑不得。
这厢。
白芷三人带着人从一楼溜到了江世子画船上,当然白芷顺便把相公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