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这次的病并没有如上回那般久久不好,退烧之后,便生龙活虎了,就是有些咳嗽未消。
一场秋雨落下,天气渐渐地有些微凉了。
前往安县的林北也回了长安,将安县那些养济院之中的官员一网打尽,还牵扯出了安县知府背后的人。
证据直指白家白老丞相。
加之前几日长安城之中的突然戒严,人人都觉得要出大事。
晚云在宫中养病,只知晓陆景行回来的一日比一日晚,也不去探听究竟发生了何事。
比起这件事情是不是事关白老丞相,晚云更为在意的是林北似乎还未曾娶妻。
他去安县短短数日,就查清了养济院之事还将安县从上到下的官场利益链摸清,虽有陆景行的鼎力支持,却也可以看出林北的本事不俗。
林北却有才能,虽是寒门出身,但立了此功,又本是科举状元,必定会升官的。
给永嘉做夫君岂不是正好?
晚云便邀了永嘉进宫来,与永嘉说了此事,“永嘉,你觉得林北此人可好?他出身虽是差了些,年纪也略大了些,可最要紧的是他有本事,长得也好看。”
永嘉近日里也听说了林北的大名,问道:“林北是不是就是小施璋的先生呐?”
晚云点头道:“对,先前还是状元呢,你若是觉得好,我便帮你去说和说和?”
永嘉羞赧道:“你先去探听一番林北的心意吧,不对,你大病未愈还是莫要为我操劳了,那日皇兄带着士兵包围我的院落把我吓了一跳,我怎么叫你你都醒不过来,睡得好沉。”
晚云道:“我已经痊愈了,我后来才知道剪烛就是一个误会而已。”
永嘉问道:“原来如此,那你何时能回去容府呢?你不去上课华阳也不去,我只能天天和一个五岁的孩子一道读书,唉!”
晚云说着,“应该就是这两日了吧,我还有点咳嗽,等咳嗽都好了,就能回去了,林北之事,就这么说定了,可好?”
永嘉点点头,她年纪也不小了,着实也是有些发愁了。
永嘉知晓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封地税收极高即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愁,可她就纳闷的是,为何她这年纪了,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呢!
晚云送走永嘉之中,便见陆景行来了,她见陆景行一脸疲累,便迎上去道:“夫君,你是不是很累?我给你揉揉肩?”
陆景行嗯了一声。
晚云给陆景行揉着肩道:“看来织女娘娘并不灵验,夫君还有这么多事要愁。”
陆景行说着:“白老狐狸诡计多端,手段颇深,朕要光明正大对付他颇有些难度。”
“夫君连慕家都能对付地了,何惧白家呢?”晚云说着,“本来还想让夫君与我一起给永嘉说媒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陆景行道:“给永嘉说媒?哪家的公子哥儿?”
晚云说道:“就是林北,林北他虽出身不好,可是他有能耐,夫君这次应当会好好嘉奖一番林北的吧?”
陆景行点了点头:“林北之才不可小觑,他当年就是施家老太爷最得意的门生,能得施家老太爷赞赏之学子少之又少。
林北被施家老太爷荐举,第一次应试便是名列榜首,可见他之本事。
若没有他替安县养济院抱不平一事,他如今的官位也不会低。”
晚云笑了笑道:“永嘉也喜爱读书,所以我觉得她们两人还是挺相配的,等夫君忙好后就与我一起做媒吧。”
陆景行应着道:“也好。”
“夫君,我明日就想要出宫了,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偶尔还有些咳嗽。”
陆景行道:“朕这几日忙,不便在宫中和容家奔波,你还是留在宫中,等朕忙好后你再回去吧。
若实在是无聊,就去尚宫局之中走走,到底日后也都是要你去管的。”
晚云也只能答应了。
……
翌日早朝后。
勤政殿之中。
秦止拱手道:“陛下,臣以为白老丞相矢口否认收受贿赂也不怕我们查探,定有销账的去处。
明家乃是长安城之中的巨贾,与白家关系甚为亲密,不如就从明家之中查起。”
容鞍在一旁赞成道:“陛下,臣觉得秦王说的甚是有理。”
陆景行看了一眼林北道:“林爱卿有何见解?”
林北低头道:“臣觉得明家的账目应当是查不出来什么的,明家是在明面上做生意的,税收账簿本就任由官府查验的,白家不会将脏款放于明家之中的。”
简锡问道:“那你说白家的巨额赃款与账簿会放在何处?”
林北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简锡道:“那不就是在明家之中吗?我们人人以为白家不会傻到赃款放在明家的账上,可明家产业之多,也可随意做些手脚!”
林北道:“白菁苒坐牢之后,白夫人一日去牢中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去的时候马车在泥路上走过的车辙很深。
白菁苒要坐牢十年,白夫人又买通了狱长,天天前去,要是往牢里藏些东西,可是最可靠的地方。”
容鞍与秦止对视一眼皆为赞同。
陆景行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道:“容爱卿,你带兵前去天牢之中搜查。”
容鞍应是道:“是。”
晚云在宫中百无聊赖。
午后去了一趟尚宫局之中,和钟尚宫聊了会天。
又去了司制局之中和林司制叙了会旧。
回到甘露殿之时,